程鹤轩依然不紧不慢:“堂弟,此人对我至关重要。若是你不答应,我只得去求满柘神侍。”
听见“满柘”二字,程庚遏制住骨子里的颤抖,张了张嘴,还是很有骨气地说:“就是我做的。”
就在此时,一道女声打断了僵持的气氛。
“是我做的。”
程鹤轩抬眸望去,与他一样,来人一身白,衣边却滚绣华丽的金线。
她戴着白手套。
摘下幕蓠,露出红唇白肤乌发。
是个美人。
她以看山看水的眸光扫过程鹤轩,仿佛他是一片过路风光,不值得停留片刻:“来找我做什么。”
程鹤轩眸底流过笑意:“找道友加入程家。”
初霁:“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
程鹤轩手执羽扇,扇坠的铃铛轻轻响动。
他的声音也很轻:“不会。”
初霁:“那你还在等什么?我们店打烊了。”
程鹤轩起身,白袍拂过乌木椅,他站似白鹤当风,举止优雅,向初霁递出一枚玉符。
“所以我见到道友第一面,就改变了主意。”
初霁撩起眼皮。
程鹤轩扇坠叮叮作响。
“在下程鹤轩,程家第三千一百二十三代神侍。”
“虽初次相见,却景仰道友已久。”
初霁定定看着他。
旁边,程庚执笔之手顿住,一大滴墨洇在纸上。
他感觉有种古怪的气氛在初霁和程鹤轩之间流动。
初霁接过他的玉符,看都没看,直接丢进乾坤袋里:“我叫周舟。道友可以走了,我们店打烊了。”
她态度已经很明显,甚至有点粗暴。
程鹤轩却丝毫不见怒意。
他道:“在下今日刚回殷阳,杂事缠身。明日得空,道友可否赏光,与我同行?”
初霁好烦他说话文绉绉的样子。
“去哪里?”
“见一见天蚕神。”
程庚惊得双目圆睁。他做神侍这么多年,都没靠近过天蚕神。没办法,神侍和神侍之间的差距,好比人与狗。
但初霁不是程家人,甚至不是殷阳人。
程鹤轩邀请她去见天蚕神,安得什么心,路人皆知!
以公谋私!
初霁听见天蚕神,顿时来了兴趣。
她的确想看看!
这几日她在殷阳和祁镇、邯城之间来回,处理公务,视察进度。
最重要的,考察殷阳。
越深入,她越觉得自己知道得太少了。
云海之上的殷阳城,几乎是另一个世界。每晚她站在神侍塔顶,眺望远处的天蚕神,只能看见一团云雾白丝包裹的椭圆大茧,据说自天地诞生起,蚕神就在那里了。
初霁将其输入表格,表格中没有出现危险的红标,要么茧对她无害,要么已经超出了word文档能探索的范畴。
初霁开了视图,盯着那茧好几天,只看见有什么在游动。
若能近距离看看就好了。
但初霁依然留了个心眼。
她不咸不淡道:“我们萍水相逢,谁知你会不会将我骗到偏僻角落里,杀人夺宝。”
程鹤轩微笑:“我以神魂起誓,绝无坑害道友之心。”
初霁挑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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