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开车厚帘, 街远处站着一个姑娘,气喘吁吁,神色绝望,双手撑着膝盖,好似跑不动了。
“停车。”初霁道。
车轱辘应声而停,初霁跳下来, 走到吴姑娘身前,脸上还带着笑意。
“想明白了?”
吴姑娘抹了脸上一把汗,不停点着头。
“可我还没想明白。”初霁轻叹。
吴姑娘变了脸色,一把抓住初霁的袖子,语无伦次:“求求你,我可以跟他们走,但我不能让掌柜受我连累……”
初霁一头雾水:“你在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我以为你不来了。”
吴姑娘:“……啊?”
她以为初霁见她姗姗来迟,就不要她了。
吴姑娘被毛蔷拽上车,将前因后果道明。
初霁听罢,垂下眼:“你也欠钱啊……”
吴姑娘点点头,她瞧初霁的神色不太对,正要问,被毛蔷以手肘戳了戳。
吴姑娘更加小心翼翼:“请问您找我来,是为了?”
很快,初霁恢复笑眯眯的模样:“你想换一份工作吗?工钱我给你开两倍,你要是能拉靠谱的人来,按人头我给你提成,这样算一算,你很快就能摆脱那群地痞流氓。”
吴姑娘咬咬牙:“可能,不行。掌柜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去别的成衣铺子。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
初霁慢悠悠道:“谁说我做成衣铺子了?”
“?”
“我做织布厂的。”
“??”
吴姑娘被她说笑了:“我可从没听过织布厂,这位姑娘,你怕不是把我们锦罗城想得太简单了,这里的布匹衣料,都是裁缝们以灵针妙法制成,每一两季换个花样。我提个醒,外地人来锦罗城做衣裳,十有八九本都亏没了,还要欠一大笔钱。”
“所以您找我没有半点用处,我是个凡人,这辈子只能是个凡人。”吴姑娘忽然沉默了半响,“我学不了灵针妙法。”
初霁不言,双手放在膝盖上,身边的毛蔷取出一匹织暗纹的布。
吴姑娘一打眼,愣了。
她在成衣铺子待了那么久,学不会灵针妙法,眼力见倒练出来了。
这暗纹绣得相当漂亮,且纹样也时兴,比起城中那些老道的裁缝,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她仔细摸了摸,发现还是有些区别。
“这不是灵针妙法所绣?!”吴姑娘惊愕道,“这怎么可能?”
锦罗城的衣衫之所以不可替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所有的花样皆为灵针妙法所绣,穿在身上,就好似一个微弱的聚灵阵,不断滋养穿衣人的身体。
灵针妙法乃锦罗城景家的独门秘技,但家主心地善良,愿将此法传授散修,织布制衣,讨个营生。这才有锦罗城的繁荣。
可她手上这匹布料,暗纹是时兴的,但却没有那丝丝缕缕的灵气。
漂亮凡布而已。
这一点细微区别,还是吴姑娘日日夜夜钻研揣摩,上手摸了,才能摸出点不同。若穿在街上,旁人光看,根本看不出异样。
吴姑娘愣了愣:“这能卖出去吗?”
锦罗城的百姓又不傻,看不出来,但穿久了,自然能察觉出不一样。
初霁笑道:“咱们卖的不是灵气,是风俗。有人做高端市场,就有人做下沉市场。”
锦罗城的风俗就是追求时兴,不追求连份工都难找。那种一两季就得换的东西,非要所有人勒紧裤腰带吗?
完全没必要。
她自己研发的技术不赖,纹样也要重新设计,迎合广大普通百姓的口味,不会一味仿照市面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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