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记得,初掌院先动了嘴。”
初霁顿觉好笑,还追究起责任来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是咬你一口,但后来是谁一直没松手?”
荆恨月轻轻拽了拽她鬓角发丝,又恢复了以往高傲的神情:“还不是因为初掌院故意气我。”
初霁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怪她?
要是她再气一气荆恨月,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在树下打架,而是去床上打了?
“要说气人,还是大小姐你更气。”初霁微微眯眼,也撩起荆恨月的一缕头发,绕在手指里玩,
荆恨月视线落在她玩他发丝的手上,忽然握住,让她停止这些不自觉的小动作。
“说清楚,我何时气过你了?”他开口。
怎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
初霁:“还要用我说?我哄过你多少次。你说我气不气,憋不憋?我对你那么好,我什么时候哄过其他人,你还倒打一耙说我气你,你眼睛不好使?”
荆恨月:“谁倒打一耙。分明你屡次气我,气完又甜言蜜语缠上来,好让我泥足深陷,下一次继续为你赴汤蹈火吗。”
初霁:“我什么时候气过你??”
荆恨月:“从头开始数,你有多少个好姐妹你不清楚吗?除此之外,俞安玉,汤拓,你那悟德院的散修小姐妹,北境祝祭……”
初霁不可思议:“俞安玉北境祝祭就罢了,汤拓是什么??”
荆恨月凉凉道:“那俞安玉和北境祝祭就是真的了。”
初霁:“??”
荆恨月:“你一边和他们不清不楚,一边又对我拉拉扯扯,我不气谁气?”
初霁:“???”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初霁愣愣望着他。
荆恨月看她终于哑口无言,唇角弯了弯:“怎么不说话了?意识到自己错了?”
初霁眨眨眼,盯了他半天,半张着嘴,慢吞吞挤出一句话:
“荆恨月,你不会是,一直都在吃飞醋吧。”
荆恨月一滞,上扬的唇角瞬间紧抿,蹙眉道:“你休想打岔,现在在说你的……”
“——那你说,我是和他们拉手了,还是亲在一起了?”初霁反问。
荆恨月:“……没有。”
初霁义正言辞:“那你就是无中生有。”
荆恨月盯着初霁,她的确没有和他们亲近,的确和他更亲近。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是她的“姐妹”上。
他喜欢这个关系,又讨厌这个关系。他与她格外亲近,而俞安玉和北境祝祭出现后,荆恨月感觉自己出局了。
他在初霁眼睛里寻找,却找不到初霁其实喜欢他的证据。
她一次次重复,她们是姐妹,是好姐妹,却和他做一些超过姐妹身份的事,说一些让他误以为他也可以的话。
他看见初霁,五脏六腑就搅在一起,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见她,可到了人面前,看见她凑过来,对他笑的脸,胸中压抑的愤怒痛苦就荡然无存。
甚至控制不住,和她一起笑起来。
她说她在哄他。
但荆恨月知道,他根本不是被哄好的。
初霁什么都不必做,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足够他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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