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符箓攥成一团,可又舍不得掐灭——一张符箓价格不菲,薛朗此次也只随身携带了两张,出发前薛贵千叮咛万嘱咐,只能在获得大胜之时,或者异常危险的情况下使用。
如今显然不是大胜,那只能……
他尴尬地抬头望了对面一眼。
青年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冲他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薛贵遂捂紧符箓,似是希望这种方式能让声音小一些,可质量上佳的灵符非他所愿,清清楚楚地将薛朗气急败坏的呜咽声尽数传来。
被人揍了,被人恐吓了,被人诬陷了,赤蛟曝光了……
最后薛朗可怜巴巴地表示,自己没钱了,连坐灵舟的钱都没有了,父亲可不可以派人过去接他。
一圈下来薛贵听得额角青筋绷起,太丢人了,这是个什么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啊,他本以为儿子是遇到危险,所以耐着性子听下去,谁料到最后话锋一转,竟然是要钱的。
要钱你他妈不能一句话说完,非要铺垫那么多?
现在可好,李斯文完完整整地知道薛朗是个怎样的废物了!
薛贵压低嗓音,急促道:“出门前不是给你带了三千灵石吗,都让你花哪儿了?”
薛朗吞吞吐吐:“都、都让光华斋的人抢走了……”
“放屁!”
薛贵的脸色沉黑如铁:“光华斋是什么地方,平白无故能抢你的灵石?”
“薛朗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把全灵石掷在风怡楼的小倌身上了,就自己走着回来吧!”
言罢他愤愤地掐断了灵力回路,符箓在他手中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中。
再抬首,对上李斯文探究的目光,薛贵只觉得浑身冒汗。
“那个,李师兄……”他讷讷道,“犬子任性,让你看笑话了。”
李斯文心情也很差,毕竟他颇为自得的赤蛟被人识破,于他而言也是狠狠地丢了面子。可沉默片刻,青年还是故作大度地挥挥手:“小事,小事。我看小朗子哭的很伤心,你还是去接他回来吧,可需要我给你派一艘灵舟?”
薛贵赶忙摆手:“不用不用,哪敢劳烦李师兄?”
“这点小事,随便找一个手下去办就是。”
……
从北边一路返程,郁小潭感觉天气明显热了起来,浓稠水汽裹住全身,盛夏已至,树上知了没日没夜地嘶鸣。
季初晨将体内灵气释放,化作冰雪剑意,一路萦绕四周。无论马车外是何等酷暑,车厢里都像是进了空调屋,怎一个清爽了得。
一开始郁小潭很担心季初晨灵力不足,但后来他渐渐发现,这人的灵气仿佛无穷无尽,冰霜法则被他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度,精密度完全不亚于真正的中央空调,这份精准的掌控力也是让车允文等人连声赞叹。
他们出门前带的酸梅汁已经喝光了。路过几个城镇时,郁小潭一边打探老爹的消息,一边买了一包绿豆,借路边人家的锅灶煮开。
绿豆水解暑祛毒,郁小潭分了一些给这家人,余下的用瓦罐装好,准备路上喝。
不过这还不是他煮绿豆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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