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能感受到虾仁十足的弹性。
那虾被反复清洗数次,虾仁雪白如冰晶,晶莹如明珠,在锅中简单翻炒后仍呈现鲜明透亮的色泽,当真如一块块上好的羊脂玉,鲜嫩的绿叶点缀其中,那玉便也染上了轻灵的翠色,灯光下熠熠生辉。
再如蟹黄包的皮薄馅香,咬开后鲜美的汤汁四溢;荷叶粉蒸肉酥烂软糯,入口即化,却又染尽荷叶的鲜香,肥而不腻……
几天下来,云海宗弟子们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养刁了,他们甚至飞速拥有了属于吃货的独特品质,每到傍晚便无心练功,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晚餐吃什么,我要怎么抢才能抢到更多?
云海宗自家的灵厨们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立即感到压力山大。
宗会之后,郁小潭走了,他们该怎么办?
弟子们能受得了这种从云端到泥地里一般的落差感吗?
没人知道。
他们只能铆足了劲学习光华斋诸人的手法,努力想从郁小潭手中抠出一点绝活,在这种时候,郁小潭往往也不吝教导——少年也希望能通过各种机会,寻找适合郁家餐馆的轮换灵厨。
而且云海宗的这些灵厨往往年岁稍长,在处理一些特殊食材时经验颇为丰富,也经常会不经意间说出一些罕见灵物的特质,对于郁小潭而言,也是一个极佳的暗中学习的机会。
……
如此平淡地过了几日,郁小潭心中的紧张情绪却丝毫没有松懈。
他知道,在这貌似风平浪静的云海宗中,背地里其实正暗涛汹涌,酝酿着无数杀机。
季初晨已经悄悄将程家父子所做的恶行告知了长老会中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在他对郁小潭的描述中,宗会之日,就是程家父子身败名裂之时。
经过月色下那一晚,如今郁小潭在面对季初晨时还是会忍不住脸颊发烫。他望着青年俊美的面容,面颊微红,询问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吗?”
“不必,”季初晨眉眼柔和地看着他,笑道,“小潭,你就安心地看一场好戏。”
郁小潭还想争取:“我可以在饭菜里洒盐……”
当然不是普通盐,而是那一日他用来消抹规则之力的特殊盐粒。
那盐粒久未出世,如今被栖霞界修士们传得愈发邪乎,从一开始能使人灵力全无,渐渐变成了能废掉一个人的灵根,榨干他全部潜力,甚至可以抹去一个人的神识神魂……
从灵厨们的闲聊中乍然听闻时,郁小潭炒菜的手都抖了一下,险些多洒一大把普通食盐下去。
不过即便有如此奇物在手,季初晨依旧不希望郁小潭牵扯在其中。
青年思索片刻,旋即拉着郁小潭在一旁的青石上坐下,将自己这段时间一来所做的准备冲郁小潭和盘托出。
郁小潭眼睛一眨不眨,专注地听着,听到《藏血真经》时忍俊不禁地笑了:“季大哥,你这演技又有见长啊,不过就凭你几句话,他们真的会信吗?”
“可不是几句话那么简单,”季初晨笑道,“为了把这几句话做实,我这几日可做了不少安排。”
像是悄悄从师弟手中买下补足气血的灵药,又或是在藏经阁中翻找气血相关的功法,甚至向医修隐晦地询问气血流失之事……
程宗主是个缜密又自负的人,只有将这些细节全部补足,才能使他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郁小潭想了想:“那我是不是也该配合一下,今天做个补充气血的菜?”
季初晨不说话,只用深邃的眸定定地望着他。
眸中似有清雨蒙蒙,雨丝落在郁小潭心湖上,登时晕开圈圈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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