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贺简担心地说,“托你的福,大家都说军训强度太大,把新生搞得精神崩溃了,今天教官让我们在空调房里看电视,看了一整天呢。”
江鸿:“……”
张锡廷却似乎猜到了什么,打量片刻江鸿。
金问:“你不舒服?”
“嗯……”江鸿想了想,没有说自己退学的事,刚认识室友们不过三天,这情谊说深也不深,但他觉得大家都是好人……好妖,从来没欺负过自己,突然怪舍不得的。
“我家里有点事,”江鸿说,“得赶紧回去处理下。”
金问:“需要帮忙不?”
江鸿忙摆手,示意无妨,金于是说:“有事儿就和哥们儿微信联系。”
“好好。”江鸿点头道。
营房吹哨,提醒他们速度去洗澡,金明显不当一回事,便带着贺简先走了,留下张锡廷与江鸿对视。
“让我猜猜,”张锡廷说,“他们搞错人了,是不是?你是凡人?怎么进来的?”
张锡廷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太聪明了。
路边骑在摩托车上的陆修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
“不是,但差不多。”江鸿也小声道,“我什么都不懂,最开始真的被吓着了。”
“回去吧,”张锡廷说,“回去也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空了我会去看你的,到时候你也许已经不记得我了。”
江鸿闻言有点难过,张锡廷却笑道:“我们还可以重新当朋友,再见。”
“再见。”江鸿听到这话时,又高兴起来,隔着围栏,与张锡廷击了下掌,张锡廷潇洒一挥手,回了营房。
在这个月夜里,江鸿只觉得十分失落。
他慢慢地走回陆修身后,跨上摩托,回程时陆修开得很慢,仿佛想带着他欣赏这月下的大江大河、宏伟山川,一片银白的世间,每一片树叶都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犹如浩瀚的灵力之海中,浮沉的无数碎浪。
第二天,江鸿带齐了行李,与陆修在咸阳机场候机,陆修开始检查江鸿的手机,把所有加上的学校联系人删除,学校网页浏览记录清理掉。
昨夜离开军营后,陆修便几乎没有说过话。
“学长,”江鸿说,“机票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学校报销。”陆修戴着墨镜,无聊地坐在商务座上发呆。
江鸿忍不住侧头看他,觉得有点对不起陆修,又想到曹斌说的话,问道:“学长。”
陆修:“?”
陆修稍侧过头,摘下墨镜,示意他有话就说。
“你家和我家……”江鸿又问,“是世交吗?”
“谁告诉你的?校长吗?问这些做什么?”陆修随口答道,又把墨镜戴上了。
江鸿:“也是,待会儿也记不得了。”
陆修继续出神,江鸿说:“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陆修没搭理江鸿,江鸿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小声道:“学长,你也是……妖,对不对?”
陆修再次摘下墨镜,说:“你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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