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眼珠一转,此时突然上前拦车,高声道:“臣请太子安,有一事想问问太子。”
他既开了口,东宫卫不得不停下车。
谢煐揭帘看出来:“何事。”
肃王目光穿过谢煐瞥向后方的白殊,很快又转回谢煐脸上:“臣听闻,太子自订婚后,去如意楼寻李若儿的次数越来越少。如今既然太子已大婚,想必不会再惦记一个乐伎。那臣可否将她赎了身?”
谢煐目露嘲讽:“李若儿是官伎,你想赎她,去找安阳府。”
肃王故作惊讶:“不是说她从江南来的?竟是官伎啊……”
谢煐放下窗帘,敲敲车板。东宫卫一抖缰,马车再次走起来。
肃王看着车驾走远,心情却是不错,翻身上马走了。
白殊抱着黑猫靠着车中软枕,语带笑意:“肃王这是专程说给我听?”
谢煐冷哼:“小人伎俩,上不得台面。”
白殊顺着黑猫背毛,缓缓说:“殿下若要收些侍婢在房中,尽可随意,不用顾虑我。便是将那位李娘子赎回东宫也无妨。”
谢煐原本在看竹简,闻言抬眼看向他:“我去如意楼是为了什么,你不是知道?那日出现在十娘院中的玄猫,便是它吧。”
白殊听出谢煐在试探自己,却笑而不语。
谢煐目光落回竹简上:“如今我既已搬出内城,的确可以放心将人接进府内,我会带你去见上一见。”
白殊眨下眼,知道他指的是那日在如意楼见的先生,只笑着应声“好”。
太子车驾来到齐国公府,齐国公白泊带妻小迎谢煐与白殊入内,领向祠堂。
白殊瞥向白泊身后,发现今日赵夫人把儿女打扮得很朴素。白广和白缨儿估计被特意叮嘱过,此刻一直低着头,都不敢看过来一眼。
谢煐与白殊在祠堂中上过香,等白泊在族谱添上谢煐名字,就算完事了。白泊是分了宗的,自己是族长,也没有宗亲在安阳,变更族谱很容易。
前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三人就从祠堂里出来。
白泊留两人用午膳,但被谢煐找借口推了。
白殊跟着谢煐上车回家。
车子动起来没多久,白殊却挪到谢煐身旁,压低声音道:“我觉得齐国公不太对劲。”
谢煐放下竹简:“何处不对劲。”
白殊想了想,却摇摇头:“说不上来,但……”
他将当初和白泊谈判要原身母亲嫁妆的事大略描述一遍,续道:“我原本以为,他同意将先母嫁妆给我,是为了哄骗我听他的话,好在你身边做手脚。可自从我住进应玄观客院,他就像忘了还有我这个人一样,一次也没试图和我接触过。但我去追讨嫁妆时,他又没有设法阻止,反而很痛快地全给我了。这不太合理。”
白殊仔细回想当天情形,将白泊的神情、话语都翻出来细细琢磨:“就像是……他根本不在意。不在意那些钱,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他夫人。他那么干脆地把嫁妆给我,只是嫌我烦到他,想快点把我打发掉。”
谢煐伸指点着车上的小案几:“白泊那样的人,做任何一件事都必然有明确的目的。如果他推你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进一步固宠,那的确值得深究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众多,请勿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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