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峤叹气道:“若是换成常人,自然无事。但三郎身子太弱……而且,两张纸都扔下去,那不仅有合欢散,还有软筋散。”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既已知道原委,也可放心了。药量非常少,不至于留下残毒。”
贺兰和道:“我留下照顾三郎便好,你们都去休息吧。”
谢煐却道:“我来就行,你们去睡。”
贺兰和还想再劝,却突然被薛明芳拽着胳膊拉起来。
薛明芳一边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一边对谢煐道:“那我们休息去了,若有事,殿下直管再唤人。”
张峤也从椅子上起身,行礼离开。
三人退出房去,薛明芳暗暗扯几下张峤袖口,声音压得极低:“子山,你说殿下和三郎……”
张峤扭头看他一眼,拽回自己衣袖:“这得问你,你有经验。”
薛明芳苦着个脸:“我看不出来。”
张峤拍拍他肩膀:“那便以后继续看。”
说完,径自走到榻边躺了上去。
贺兰和跟着薛明芳回到另一间耳房中,不解地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殿下和三郎怎么了?”
薛明芳看看他一脸无知无觉的模样,在心里叹口气,觉得这也是种福气。
“没什么,我们睡吧,有事殿下会叫的。”
*
谢煐那边睡得早,皇后却休息得很晚。
那么多人要安顿,还要顾及各家地位、关系。好不容易分配下住处,又有种种问题报上来。虽说有众多女官协理事务,可协调不过来的时候就得皇后拿主意。
直到深夜,皇后才终于松口气,收拾收拾准备休息。
哪知才坐到床上,刚才被人唤出去的心腹女官又急急地进来,回禀有低级女官向太子下药一事。
皇后蹙起眉:“确认人被太子拿下了?”
女官点头道:“应当是。药是碧儿提前备好,另两人到现在都没回来,碧儿实在害怕,才来与奴婢招供。”
皇后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两人不能留,明日一早你带着禁军去堵门,找借口解决掉她们。决不能让太子把人带出行宫,一旦人被交到大理寺,一个谋害储君的罪名总跑不掉!”
“这……”女官有些犹豫,“会不会显得欲盖弥彰?此事本就不是皇后吩咐,就算大理寺细查,事情也只会到她们那儿为止。”
皇后瞥她一眼:“我难道会怕大理寺查吗?但下药的事若传出去,彭氏那贱人定然会给陛下吹歪风。如今可不像老魏国公还在世的时候,陛下年纪越大越多疑,万一耳根子一软,可是真敢废后。如彭家那样蠢得扶不起来的,才是能让陛下放心的外戚。”
世上毒物众多,不是每种都能验出。历来宫中出现下药的事都是大案,不杀一片人震慑下方,天子都无法安心。
皇后目光狠戾:“必须让那两人早早死无对证。”
女官深深低下头:“是奴婢浅薄了。奴婢这便去安排。”
*
两名东宫卫很快将温水送回房中,而且办事细心周到,不仅提了两桶温水,还带回一个炉子一个铜壶。铜壶坐在炉上用暗火烧着,桶里的水若是凉了,随时能再兑热的。
谢煐将人挥退,自己卷起袖子,打湿手帕,细细地在白殊脸上轻轻擦拭,随后又擦过脖子。见白殊仿佛觉得热,他又稍稍扯下薄被,拉出白殊的手,也在手掌与手腕处擦拭。
白殊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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