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不必,我们在码头外扎营一晚,明日直接前往山谷。所需马匹车辆可已备好?”
知县苦哈哈地点头:“俱已备好……”
这些可不在朝廷划拨的范围内,全得当地自行准备。他先前已经给平王一行准备了一批,现在又来了更大的太子,他直接把杨庐城大户的马借了个遍。
谢煐看他这模样,直言道:“知县若是明日不方便,留个小吏领路便是,无需亲自跟着孤。”
知县也不想跟去,可他不敢不跟。
谢煐让东宫卫去寻找扎营处,直接站在码头上便问知县:“你可知平王究竟如何被抓?”
知县皱着张脸:“臣……一直在后方为平王殿下转运物资,出事前不曾去过前方,是以不知详情……”
薛明芳在旁边翻个眼,问他:“那抓人的山匪是什么来路,你总知道吧?这可是在你的治下。”
治下出现山匪不是什么大事,可山匪抓了个王,还用来威胁朝廷,这事可就大破天了。
知县长叹口气,稍稍为自己辩解道:“领头的人是祝五娘,人称五娘子,原是带着一伙人走商的。这次家乡遭了灾,听平王令迁来此处。他们都是本县人,来得早,当时还帮着建围场。臣真是从未听说他们是什么山匪啊!”
谢煐这边的人倒是听得彼此对视,连白殊都有些诧异——首领竟是个女子?
曹御史问:“那现下山谷是何情形?平王等人可有受伤?”
知县道:“现下祝五娘带人守在山谷入口处,每日早晨带着平王几人到谷口,若不在三通鼓内送进当日口粮与草药,便杀一人。武威将军与鹰扬督尉无法,只得天天给他们送东西。”
其余人又问了些事,知县一一答了,不过他知道的也就是外围的情况。
待别人都没了问题,白殊突然问道:“你一直在杨庐城,城里可出现患疫病的人?”
知县连忙摆手:“那当然没有!”
但话音刚落,就见到白殊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头猛地一惊,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得垂下头去。
谢煐瞥他一眼,领人向扎营处走去。
知县不敢离开,只让属下去遣散乡绅,又跟东宫卫要了顶帐篷,跟着在外头凑合了一晚。
翌日一早,众人起身收拾好,知县备下的马与马车也送了过来。
白殊抱着黑猫,正要带知雨去搭车,却被谢煐伸手拦下。
谢煐低声道:“我带你骑马,坐车比骑马还颠。”
白殊闻言,看看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默默随谢煐去骑马。
一行人来到山谷外武威军与鹰扬卫的驻扎处,远远还能看到谷口两边架起的高高瞭望楼。
薛明芳低声嘀咕:“还挺像回事儿啊。”
武威将军与鹰扬督尉将谢煐等人迎进主帐,谢煐依然先问平王被抓的情形。
武威将军垂头沉默着,倒是鹰扬督尉臭着张脸,重重一哼。
他看向武威将军:“赵将军,你不说,我可说了啊。老子手下的兵跑了一半多,这要不和朝廷好好解释解释,朝廷能直接摘了老子的脑袋!”
这话一听就是憋了许久的火。
紧接着他便对谢煐抱个拳,粗声粗气地道:“太子,平王将灾民迁到这处山谷,根本就不是想救人,而是要把他们都埋在山谷里!不过消息走漏,直接引得臣底下的兵哗变,抓了平王和知州、通判几人,退进山谷里。现下就僵持住了。”
短短几句话,却是听得在场众人背上生寒。
平王竟想杀掉如此多的灾民?!
便在此时,有卫士来报,谷中来了一个胡人使者,求见谢煐。
武威将军问:“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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