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是用过午膳才来的,然孤与楚溪侯还未用膳。楚溪侯体弱,他乘船多日,又从一早忙到此时,再不用膳休息,明日怕要卧床。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余下之事便仰赖诸位多尽力,孤先带楚溪侯回营。”
说完,谢煐就扶着白殊一同起身。
太子既起,京中来的众人反射性地跟着起身要送,当地人也被带着站起身。
谢煐最后安抚一句:“所有进病区工作之人,食水皆由孤供应,标准与东宫卫相同。诸位若有其他需求或建议,随时可告知在此守护的东宫卫,他们会立刻转达给孤。治疫重任,就交托给诸位了。此番若能遏制大疫,诸位便都是大煜的功臣,孤与朝廷必有重赏。”
众人连忙躬身,口称不敢。
谢煐让众人留步,讨论方子要紧,只让五娘子等人送自己一行出去。
治疫紧急,众大夫也顾不上许多。
太医署带队的太医道:“如此,还请青淄县几位大夫先来说说这段时间的治疗情况,我们再来看一下楚溪侯留下的方子,看看是否需要调整用药。随后进病区分片诊治,开方下药,晚间出来用膳之时,再集中讨论一次。”
青淄县的大夫们于是开始一个接一个地讲述,待他们说完,正好有东宫卫送来午膳。这些大夫一看饭食竟是当地的面饼,还加有蛋与菜,带着油味,差点忍不住喜极而泣。
知县将他们送过来就不再管,他们已经跟着吃了好久的粥。即使五娘子有心待他们好些,耐何根本没有物资,顶多只能加点在两边山上找到的野菜。
趁着他们用膳,众人又传看了白殊留下的方子,相互讨论一番,都觉得这几个方子对各阶段的用药很有启发。带队太医还直接递过一张给医工,让先去煎上几剂,准备给病区内的几个最重症病患服用。
既有好方子在前,对于白殊留下的那些“补液”,大夫们也决定进病区选几人服用,先观察观察效果。
章程大致理顺,众人也稍稍松口气,开始做准备进病区。
一个太医署的医学生笑道:“我还以为一过来就要马上进病区,没想到还先听楚溪侯上了堂课。他这防护措施,真是细致到让我震惊。”
有个医生接话道:“这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说实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派出来治疫,以前哪次疫病没有大夫出事的,我算是运气好。若是每次都能做到楚溪侯这般细致,那些大夫也不至于染上病。”
另一个医生回他:“那也是楚溪侯知道这邪异如何传播,才能有对策。何况,更少不了太子殿下的支持。若是换了别人来治疫……”
他话虽隐去了,但众人都心有戚戚。就这批被太医署送来的人,除了自告奋勇者,其余都是没有后台默默干活的。这样的危险工作,自然会先挑到他们。
倒是两个领头的医师相互交换个眼色,明白眼下这批人心全都被楚溪侯和太子笼络了去。
其实,白殊和谢煐既然不是大夫,这种直接给方子、留“药”让病患用的做法,是比较犯忌讳的。不过一来有腹痛症一事在前;二来,两人不仅亲入病区,又给了大夫们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才让众人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所有安排。
但此时众人从感动中回过神,便总会有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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