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芳继续嘲笑他:“自然得等疫病结束才好下手。我可是打听过了,对面人数至少在一万五以上,还不知道里头有多少染病的。疫病还没治好就抢人,若是逼急了对面,一万五千人往外冲,我们这么点人可拦不住。到时疫病四散传开,你姓曹的就是大煜的罪人。”
曹御史终于绷不起,转眼瞪了下薛明芳。
薛明芳毫不在乎,哂然一笑:“诶,我说,你以前也不见和平王多亲厚啊,怎么现下如此着急。不会是你哪个儿子侄子啥的,其实混到了平王后院里头吧。”
这话激得曹御史胡子都翘了:“你!”
谢煐淡淡地接过话:“孤知陛下必会叮嘱御史多关注平王,然疫病之下情形非同一般。所幸平王并没大碍,且让他在那边多待些时日也无妨。待疫病过去,孤自会将他救回。”
曹御史收了收气,点下头,开始禀报一些后勤事宜。待说完,他又细问过疫病情况,听闻外面估计也有蔓延,面上都带上几分忧色。
谢煐续道:“曹御史不用太过担忧,治疫一事孤已有安排,你调度好物资即可。另外,如今大水已退,待疫病过去,灾民当能还家。可到下一年收粮之前,灾民还是无粮充饥。于此,过往都是什么章程?”
曹御史回道:“朝廷一般只赈济一两个月,长也不过三四月。再往后,灾民可向朝廷借粮借种,按着灾年的低息算。灾后会有一到三年的免税时间,灾民只须在这期间还清本息,也就能缓过来。
“青州这边的气候,可以种越冬的粮食,明年四五月就有收成。灾民只要能在七八月时还家播种,明后两年慢慢偿还,当不算困难。”
谢煐点头道:“赈济方面便有劳曹御史费心。”
曹御史躬身应了是,告退离去。
有官员在时,白殊一直默默当壁花,此时才问:“我们能把他争取过来吗?”
谢煐却是摇头:“没必要。此人能力手腕都有,只是圆滑老辣,但若我们占据上风,他自会向我们靠拢。”
白殊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下——就是打顺风仗他会跟着上,打逆风仗他就会落跑,不可交托关键任务,但若自身足够强大,也能让他任劳任怨地干活。
薛明芳笑道:“能力先不说,其实朝廷中大多数官员都是这样的老油子墙头草,皇子间争权夺位与他们干系不大。只有利益捆绑得深的,才真会下力气卖命。”
谢煐接道:“青州的知州与通判原该两厢制衡,可现下全和平王沆瀣一气。由此可知,平王在青州所行之事,已经捆住青州所有上层官员。希望子山能尽快找到突破口,查出端倪。”
白殊安慰道:“青州重要官员既然都被抓了,州治那边没了主事的,肯定是一片慌乱。以子山之才,应该很快就能传来好消息。”
谢煐转眼看向他,微一点头:“嗯。”
此时,薛明芳“嘶”了一声,一边说着“我出去了,不打扰你们”,一边快速起身走向帐外。
白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又对谢煐道:“殿下忙吧,我出去散会儿步,也看看口服补液和肥皂的制作情况。”
这两样东西现在是冯万川在盯着。今天营地刚扎好,肥皂还不一定能忙活起来,但补液得抓紧时间多做,毕竟那么多病患等着用。
谢煐叮嘱一句:“叫上孟大,不要离开营地范围。”
白殊应声“知道”,捏着手中的黑龙镇纸,带上黑猫和知雨出去了。
营地范围很宽广,白殊也没打算去外头,出帐篷后就只叫了孟大一个,先散着步去往制作补液的地方。
冯万川正在此处坐镇,东宫卫们向来令行禁止,白殊先前又设计过一条分工作业的流水线,因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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