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谢元简吃惊,“报什么案,他家出事了?宁王还趴府里没上朝呢,总不会真明目张胆去抢人吧。”
他一边接过诉状一边问:“右少尹看过了吗?”
断狱之事由右少尹辅佐,状纸都会先过其手。
衙役应道:“正是少尹让交给您的。”
谢元简本只是随意一看,却不料看到后头都诧异得嘀咕出声:“连续两日都做一个和圣上有关的噩梦?”
他抬头问:“邱家人现在何处?”
衙役:“少尹在二堂问话。”
既然事关圣上,那总得听一听。谢元简起身走出去。
他进到二堂,见右少尹和年长的邱大师正坐着说话,邱师父带着一双儿女立在一边。
府尹到来,右少尹与邱大师赶紧起身相迎。谢元简坐下,又让两人也坐。
右少尹禀道:“邱小娘子坚持要见到府君才肯说。”
谢元简看向站在下方的邱玉娘,见她走上前要跪,便道:“此处不是公堂,站着回话便是。”
邱玉娘便蹲个福礼,偷眼瞥向上方府尹,细声道:“我……妾连着两晚做同一个噩梦,太逼真了,就像亲眼所见似地……醒来之后告诉爹爹与爷爷,爷爷说,这件事还得禀给府君知道……”
说到此处,她脸色都苍白了些,仿佛光是要讲述都感到害怕。
“妾梦到……自己身处一个大园子,园子像是建在半山。”
她将梦中的花园细细描述过一遍。谢元简身为嘉禧帝倚重的近臣之一,伴驾时候不少,一听便知道那是北山的行宫。
邱玉娘继续道:“圣上与皇后坐在上首——啊,妾也不知是不是皇后,还是称贵人合适?妾就站在贵人身后不远。园中坐着许多官员,还有些人打扮得不像是大煜人,像是外邦的。一直有人在给圣上献种种奇珍异宝。”
谢元简与右少尹对视一眼——听着像是千秋节大宴。
这时,邱玉娘脸色愈发地白,话锋也一转:“接着妾就梦到……有个宫女给圣上端果,走到圣上面前,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向圣上刺去!”
右少尹倒抽一口气,喝道:“休要妄言!”
邱玉娘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邱大师忙起身,和儿子孙子一同告罪。
谢元简抬抬手,看着邱玉娘道:“你继续说。你梦到有宫女行刺圣上,然后呢?”
邱玉娘缩着脖子,怯怯地道:“然后……圣上躲开了第一下,可接着就被他身边的贵人拦住。那宫女第二下便正正刺中圣上胸口,还拔了刀,血喷得很高……再然后我就醒了……”
邱大师走到孙女身旁,对谢元简一揖:“玉娘昨日与家里人说这个梦,老朽没当回事。可昨晚玉娘又做了同样的梦,老朽想着,莫不是真有什么示意,便赶紧带她来向府君细禀。”
谢元简摸着胡子沉思片刻,突然问:“邱公以前可曾被召去过北山行宫?”
邱大师被问得有些茫然,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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