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特地过来给他送上三柱香。白殊依礼上香,又掏出一两银子放进功德箱中。
他看小道童没再过来, 便知国师没有话要传达,于是转身出殿, 慢慢往门口走。
才走出几步, 白殊的目光突然停在一个女香客身上。
那人戴着帷帽, 衣裳华贵, 身旁有一个婢女跟着, 却未见一个男仆役保护。
即使帷帽的纱帘垂至胸前, 白殊也一眼便认出——那是白缨儿。
白殊微微眯起眼,隔着人群看她垂着头往大殿走,心下有些惊讶。
京里那些高门贵妇贵女基本不会来应玄观上香, 而是选择去京郊的几处寺庙。赵夫人治理的白家也是如此。
应玄观不会像别处的寺庙那样, 为招待高贵的香客就暂时清场,甚至连个贵宾通道都不提供, 香客顶多能像白殊这样多带几人护卫一下。而那些女眷又不愿和旁人混在一起, 因此干脆不来。
现在白缨儿只带一个婢女出现, 明显是瞒着家里偷偷来的。
白殊很快想通其中缘故。
千秋节就在两日后, 时间紧迫,谢浩必是早上约白缨儿出来说了计划。白缨儿也定是没熬得住谢浩的哄,答应了他,但心中又忐忑不安,这才跑来应玄观拜一拜。
白殊略一思忖,转身又进了殿,寻到小道童。
白缨儿心乱如麻地上完香,满腹心思地往外走。刚迈出应玄观大门,便听到旁边有人低声唤了句“白家大娘子”。
突然被人叫破身份,白缨儿惊惶地抬头,发现对方是个年纪不多大的小厮,还依稀有点眼熟。
倒是她身边的婢女小声提醒她:“是在三公子身边伺候的人。”
白缨儿定定神,问:“何事?”
知雨:“我家郎君请大娘子过去说话。”
白缨儿皱起眉,冷声道:“我同他哪有什么话好说。走开,别拦着我回家。”
知雨没让,继续低声道:“是关于你与平川王大公子之间约好的事。”
白缨儿瞬间瞪大眼:“他怎么会知……”
不过她也猛然醒过神,赶紧捂住嘴。
知雨:“郎君说,你若不过去,他便只好找夫人谈了。”
白缨儿脸色刷地变白,一下绞紧手中巾帕。
知雨侧过身:“走吧,就有旁边,你去过的那个院子。”
白缨儿内心惊恐不安,却也无法,只得跟着知雨走。
一进院子她就看见背对着门站在树下的白殊,肩头的狐裘斗篷一直垂到脚边,那身影似乎比她记忆中的高不少。
知雨关上院门立在一旁,白缨儿没再往里走,只背靠着门道:“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院子不大,话音清楚地传进白殊耳里,白殊甚至能听出其中带的些微颤抖。
白殊转过身,神色淡淡地看着她,手缓缓地抚着怀中黑猫。
白缨儿等过片刻,见他一直不开口,忍不住皱眉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白殊这才动了,一边慢慢向她走近,一边开口道:“谢浩突然对你如此亲热,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可你扪心自问,齐国公真会因为你嫁给他,就对他另眼相待吗?齐国公这些年待你如何,待家中孩子如何,再没有人比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更清楚。”
白缨儿的双眼随着他的话越瞪越大,最后都浮起了一点泪水。不过她很快眨掉,硬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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