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要彻底结束这条捞金线吧。有范家的关系,正常向市舶司要出海名额并不难。”
谢煐微眯起眼:“说明他们内部必然出了某些问题。要不,是伏龙教内部对接替黄四之人达不成统一;要不,就是伏龙教与范家、江南官员之间出现谈不拢的分歧。这才促使伏龙教决定从江南抽身。”
贺兰和突然问:“他们赚那么多钱,都花用在哪里呢?”
张峤边思索边道:“应该会送一部分给齐国公。他们一开始从流放地诈死逃生,无根无基,最初必是要靠齐国公帮扶,那自然也得回馈。”
白殊接道:“白泊偷偷养着一批死士。”
薛明芳也道:“伏龙教应当也养有一支私兵。纠集起来的百姓毕竟只是乌合之众,要激起他们动手,最开始得有一支能够带头的队伍。不过,后面肯定会将那支兵早早撤走,以防被平叛的军队堵在江南。”
谢煐点着案几,沉吟着道:“这么看来,平叛应该会很顺利。伏龙教是为脱身才煽动百姓叛乱,他们自己不会真留下来等着被诛杀。就算有人被留下,也是早已准备好要推出来背罪名的人。”
察觉到白殊的目光,谢煐回视他一眼,点点头,继而转向薛明芳。
“十二郎,给小舅父写封信,让他留意伏龙教。”
薛明芳抱拳:“是!”
平叛进展得比谢煐所预想的还要顺利。
三月中,朝廷便接到薛元承的战报,称已收复两浙东路,正在逐步收复两浙西路。自然,其中对发生此次叛乱的原因也有提及。
除去传达军令和提兵北上这两段路程的时间,算起来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便收复一路。
一开始听闻江南叛军能有十几万人,朝廷众官员都做好了要打上半年到一年的准备。此时骤然接到这封战报,都狠狠惊了惊,才纷纷露出喜意。
嘉禧帝阴沉了一个月的面色也总算稍霁,声音都柔和一分:“薛卿的战报上称,当地官员大多被叛军所杀,如今急需朝廷派人去署理民政。吏部可有准备?”
吏部是白泊直管,他起身道:“臣先前有过考量,已在挑选适任官员。只是没想到薛将军如此神速,可先送一批过去。”
嘉禧帝满意地点点头。
白泊接着又道:“只是,薛将军的战报上还称,江南已有明显的春旱之相,这却是个难题。若是今年收成不好,那些刚叛乱过一次的人吃不上饭,恐怕会再起反心。”
他这话音一落,殿中众官员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嘉禧帝满意的表情消失,又皱起眉头:“众卿以为当如何?”
户部尚书犹豫着起身道:“江南春旱的事其实不算少见,每隔那么几年,都会报春旱减产,后来也未见有事。”
此时却有御史出列道:“那江南四路多数地方已是长年卖丝买粮,往年百姓手中有些余钱,便是春旱欠收,也能买粮度日。可现下已经因为吃不上饭闹过一回叛乱,再欠收,恐怕……”
嘉禧帝相当不愉:“他们现在反朕,难道还要朕给他们赈灾?!”
一听他这满含怨气的声音,几个想出列提议准备调粮的官员都收回了脚。
嘉禧帝等过片刻,见没有人出声,自己哼了下:“祈雨了吗?”
白泊一叹:“国师今年连卜算都无力,自也无力祈雨。”
殿中又静过片刻,突然有个礼部的从五品官员出列,战战兢兢地道:“臣有一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嘉禧帝有些看不上他这副胆小的模样,但此时只有这个台阶,也就顺着下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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