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事,他才起身走向官衙后方的暂住之处。
谢煐转进用饭的花厅,屋内已经坐满了人。
翁夫人见到他进来,赶忙招呼他入座,又催着人上菜。
谢煐走到白殊身旁坐下,见白殊正在给一猫一鹿喂食。
白殊抬头对他一笑:“奏章送走了?”
谢煐略点头:“刚送走。”
薛元承在旁边接话:“臣的信下晌就送走了。等朝廷的旨意一到福建,那边的稻种就能启程。走海路很快,也就几天功夫。”
他邻案的贺兰季南轻叹:“去年时还想着在殿下的庄子上先试种,没成想,今年就迫不得已要冒险。”
谢煐倒是比较淡定,只道:“先生既然去岁专程来过江南比对,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事实上,他和白殊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小黑从那书库中搜索出一些资料,书库所在的他方世界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两人已整理出相应的种植要点,目前正让城中书商加紧印刷。而且,趁着这次机会,还可以一并推广一波曲辕犁。
白殊笑着接道:“幸好当时先生带了几根稻穗回来,不然这次也玩不成这个小把戏。只可惜,本该是让先生扬名的事,如今却无法提及先生之名。”
做戏做全套,要是提了是贺兰季南发现此为南方良种,那就是东宫不打自招了。
贺兰季南却是浑不在意:“稻种既不是我发现的,也不是我引进的,我只是发散性想到能在江南种植而已。扬不扬名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能解江南之危。”
说话间,饭菜端了上来,薛元承先举起酒盏。
“来来,预祝江南丰收,先干一杯!”
奏章传回朝堂中一念,满殿臣子尽皆愕然。
有那脑子转得快的,将事情前前后后一联系,便猜到太子必是早已知晓南边有那良种,却是不说,故意做一回戏。
嘉禧帝心里憋屈,又不能表现出来,就抓人迁怒:“南边有这等良种,户部竟然不知?!”
户部尚书惶恐起身:“臣……只知南边作物一年两熟,确实不知有良种……请圣上罚臣失察之罪。”
只是,户部虽管钱谷之政,但也只管粮税收得够不够,哪里会管到各地具体下哪类种。
若是天子关注民生,那下方官员还会留意一二。可嘉禧帝何时关注过那些?他关注的只是怎么把国库的钱多刮一些到内库去!
户部尚书苦着脸,委委屈屈地垂头请罚。
白泊假咳一声,起身替下属求了句情:“大煜疆域辽阔,各地风土气候皆有不同,户部着重钱粮进出,难以想到此处。如今圣上申斥,的确是臣等有疏漏。”
他特意强调了一个“钱”字,嘉禧帝想起这臣属也算兢兢业业替自己挪钱平账,最终训斥几句就轻拿轻放。
议题继续转回到谢煐的奏章上来。
现下江南百姓苦苦期盼良种,朝廷对这奏章只能照准。不仅得准,还要高效执行。
不过,有一点却出乎众人意料——太子在奏章中特意提到,祥瑞白鹿是将嘉禾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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