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使这种辱人手段算什么好汉!”
范大也嗤笑道:“没想到黄丝商号和后土教竟是一家,棋差一着老夫认了。但让老夫给你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磕头,你就不怕折寿吗?”
年轻暴出一声怪笑:“不过是让你们死前给我家先人赔罪罢了,何来辱人?”
说到这时,年轻人猛地厉声一喝:“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你们是在给谁磕头!”
范家兄弟这才留意到,年轻人其实站在舱中侧边,身旁的案台上摆着一排牌位。昏暗的油灯光亮下,两人睁着发花的眼睛看了半晌,方才认出上头一溜的“封”字,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范四抖着嘴唇:“你……你竟是封家后人?”
年轻人:“我封家一百多条无辜性命在此,今日就是用你们范家的血来祭奠他们的时候!”
范大用力闭上眼睛。他知道,今日他兄弟二人是必没有活路了。
年轻人却没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续道:“不过有一点你们猜错了,我如今不姓封,而姓项。我不仅是封家后人,更是项家后人!”
他的声音中渐渐带上颠狂之意,森森冷冷:“所以,别以为只你们两条命就够赔了。待我恢复身份之时,就是你们范家全族被屠之日!”
范大睁眼看他,面上冷笑:“前朝余孽,就凭你手上这点兵,便想改天换日?”
年轻人不和他废话:“你只管在地下看着好了。”
说完,他举起手,再猛地挥下。
站在范家兄弟身后的叛军兵士立刻抽出腰刀,利落斩下。
年轻人侧身退到一旁,看着那兄弟两人的血溅上自家众多牌位,眼中却没有太大情绪起伏,只冷声吩咐:“尸首扔进江中喂鱼。”
兵士将两具尸体连同砍下的头颅一起拖出舱去。
年轻人拿起案台上三支香点燃,随意地往香炉里一插,也转身走出舱。
好几个中年人面色复杂地候在舱外。
年轻人抬眼扫过他们:“大仇报了一半,你们也进去上柱香吧。”
这几人轻叹口气,正要进去,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个兵士喘着气跑来,急声禀道:“主公,江面上有支船队在靠近!”
众人顿时一惊:“难道淮南东路的水师那边没打点好?!”
兵士:“不是,是从东边来的,速度很快!”
众人此时也顾不上祭拜,都往甲板上跑。
到得甲板一看,果然见东边远处亮着成片的火光。
“东边……难道是薛元承的水师?可这里不是两浙的江段啊!”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传令快划,靠到北岸就没事了!那边的水师会给我们打掩护,薛元承的兵也不能随意踏入淮南东路!”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兵士不断奔跑。
很快,船的速度明显快了一截。
众人死死盯着东边那一片火光,好一会儿之后,眼见着该是无法在他们靠岸前追上来,才终于松口气。
可这口气刚松到一半,突然有好几声沉闷的轰鸣声传进他们耳中。
“什、什么声音?!”
很快有兵士发现:“有两艘船在下沉!”
众人大惊,连忙四下寻找。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也响起一声轰响,紧接着又是几声连续响起,船也跟着猛烈晃动,随后缓缓下沉。
下方舱内隐约有兵士在喊:“船被炸了,进水了!”
众人一边忙着扶东西稳住身形,一边惊愕:“这是在水里,根本用不了火药,怎么会被炸?!”
可,不管他们如何不愿相信,船都在缓缓向水中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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