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上首坐下,却是突然变脸,猛拍案几道:“当初我不就说过,让殿下一定要在泉州水师抵达之前撤走,为何一直留在江南!”
被麻掌柜带来的两人当中,年纪更大的张二哀声叹气地回道:“殿下恨毒了范家兄弟,想要趁着这次抓到他们血祭先人,坚持留在江南寻找机会。”
白泊目光扫过三人,冷哼道:“是殿下想抓他们血祭先人,还是你们恨他们断你们财路,才撺掇殿下留下寻仇?”
张二苦着脸:“我们如何敢不顾殿下的安危啊……”
白泊却是毫不客气地质问:“我一再说了,时机成熟之前要低调隐忍,我会给你们提供赚钱机会,切不可张扬。可看看你们这些年,推动青莱两州海运走私,垄断江南丝绸市场,哪一桩不遭人眼红!是完全将我的话抛到脑后去了吧!”
张二羞愧得垂头不敢搭话,麻掌柜和另一人却不买他的账,直接回呛。
“白公,我们赚来的钱送了多少给你,你花用时怎么不说?”
白泊:“如何没说?但你们听了吗!你们那么多出格的动作,要不是我跟在后面替你们遮掩,你们早被朝廷注意到,还想安稳赚钱?”
说着他又叹口气:“也是我帮得太周全,才养得你们的心越来越大,让殿下越来越沉不住气……明明该退,却逞一时意气,以致招来祸事。”
麻掌柜两人面色一片黑,却不肯认错,只道:“如今还说这个干什么!你倒是想法子救殿下呀!”
白泊瞥他们一眼:“那也得殿下被送进京,我才好有动作。你们且先回去,耐心等上一段日子吧。”
之后不管三人如何劝说,白泊都没松口。
三人无法,只得先回去。
白泊却叫住了张二:“我与张公也久未相见,想叙叙儿时之事,张公可否留一晚。”
张二犹豫片刻,还是留了下来。
白泊让总管将麻掌柜二人送出门,暗地里使了个眼色,总管也微微颔首。
张二没发现这主仆两人的些许异样,只忧心忡忡地坐下。
白泊看门重新关上,却是摆正脸色,沉声说道:“事实上,朝廷收到的消息是,殿下等人都死在混战当中。听你们方才说的,想来是太子下令杀了他们。”
张二愣了片刻,才反应话中意思,手中茶盏立刻摔下,眼里一下涌出泪来。
“殿、殿下他……没了?怎会如此……这让我还有什么面目下去见韩国公啊……”
白泊待他痛哭过一番,情绪稍稍平静之时,却道:“不过,张公倒也不必心灰意冷。我这里有个人,还请张公一见。”
张二抬起通红的眼:“啊?”
此时他哪还有心思见什么人……不对,白泊怎还会如此平静?他们谋划多年的大事,如今可是彻底完了!
白泊没多说,只拿起案上的铃摇一摇。过得不久,便有人敲门进来。
张二疑惑地看着来人,随后渐渐瞪大眼,嘴也张得合不拢,失声道:“这……他……”
白泊微微一笑:“张公,伏龙教散落在外的那些人,往后还劳你来整合。”
伏龙教核心被整个端掉,谢煐和白殊也终于审问清楚他们的底细。
大煜高祖留下的前朝公主夫家姓封,受封韩国公,赐五代不降等袭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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