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当日就会发现无人回报的异样。何况,压境之兵一下有一半涌向东边,薛家军更不可能察觉不到,毫无示警。”
白殊抬眼看他:“历平的问题先不说,薛家军没反应,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面前的三十万骑并未减少。”
“你的意思是……”张峤微微瞪大眼,“泰粟真的增兵了……还是十五六万之多!”
葛西尔又道:“来人说,探骑看到那支泰粟大军里有黑狼旗。先前薛家军见过吗?”
白殊摇摇头:“传回来的消息里没提。黑狼旗是?”
葛西尔:“泰粟的王旗,说明他们的王亲自来了。”
张峤听得打了个寒颤。
白殊镇定地看向葛西尔:“首领要去增援历平吗?”
葛西尔点头:“我带五千骑过去。风丘城可比不得历平,泰粟最好是全被拖在历平。若是泰粟想绕路南下打风丘,我可以从侧后骚扰,也方便向外求援。伊落已经去召集人,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
白殊:“那想来事务繁多,我们不拖着你了,你忙吧。”
葛西尔抱个拳,便转身离开。
白殊又吩咐知雨去请卫率。张峤在旁看着他从容的面色,心中隐隐有了种预感。
待卫率进来,张峤将情况和他一说,他当即对白殊道:“卑职立刻护送楚溪侯前去与殿下会合!”
张峤转眼去看白殊,果然见白殊镇定地道:“不,带上我们所有的东西,前往支援历平城。”
卫率一愣,皱起眉劝:“历平那样的大城,即使被围困,也不会在三五日内就被攻破。还是先和殿下会合,再去支援也不迟。”
白殊耐心向他解释:“这支泰粟军来得蹊跷,我怀疑历平城内有他们的内应,并且权力不小。白泊的手伸不进薛家军,就布下明暗两步棋诱我们入局。
“明面上借去年十一月的事外放肃王,将我们的目光都引向揽月关。暗地里的致命招却在泰粟这,历平应该就是他付给泰粟的先期报酬。不尽快将内部的敌人肃清,再坚固的城池也守不住。”
张峤重重叹口气。
卫率很是犹豫。那话虽然说得有道理,可他也知道白殊对谢煐有多重要,他真不敢让白殊去冒那个险。
“要不,我假扮殿下,带一队人前往。”
白殊定晴看着他:“你没有太子印信,我又不在,历平的官员不一定会信你。况且,现在送出消息,也赶不及拦下殿下,而扶柴同样不安全。那里是屯粮之处,我几乎可以肯定,泰粟必会分兵去打,以取粮草为已用。若被泰粟得知殿下在那里,甚至会全军转攻扶柴。”
扶柴是薛家军势力范围的东大门,从中原来的运粮队都只走到这里,再由薛家军自己安排转运,是众所周知的粮仓。
白殊续道:“既然泰粟王来了,那我们打出殿下的旗帜,尽量将泰粟主力吸引在历平,拖到援军到来,直接在此决战。”
看卫率依旧下不定决心,白殊想了想,从袖袋中取出一直随身带的那块黑龙玉佩举起。
见此,卫率和张峤都是一惊——谢煐竟将调遣东宫卫的唯一信物交给了白殊!
这时,知雨进来说,前几日那个伤员清醒,葛西尔和伊落派人来请白殊等人过去。
白殊收起玉佩,带着张峤和卫率一同过去。
待再回到房中,白殊问:“如何?”
卫率心悦诚服地低头抱拳:“东宫卫听凭楚溪侯调遣。”
白殊:“派人去扶柴,运气好的话,或许能赶在泰粟围城之前见到殿下。如果运气不好,就往西向薛家军报信。再派人往昌春去寻季贞,若他掌控了那五万军,便告诉他直接去解扶柴之围。其余人做好准备,明日与西弗然一同出发。”
卫率应过是,领命退下。
历平在北边一千里外,骑兵正常行军需要三日多,而一人三骑的探骑在昨天就已派了出去。
第一天晚上扎营之时,有探骑返回禀报消息。
“泰粟大军确是十五万骑左右,中军有黑狼旗。他们在历平东、西、北三面围了个半圈,南面还没被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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