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谢煐转而问道:“起来吃点东西?已是用晚膳的时间。”
白殊眨眨眼:“是有点饿,但懒得动弹。”
谢煐俯下身,搂着他的肩膀将人抱坐起来,又拿过放在炕尾烘着的棉袍给他穿上。
白殊衣来伸手,接着又张口:“渴。”
谢煐抬眼看看他,起身去倒了水回来。
白殊却不接,只抱着小黑冲谢煐笑。
谢煐自己喝了,凑过来喂给他。
小黑从白殊怀里跳下地,小跑着离开房间。
白殊抬手环住谢煐脖子:“好像往后没我什么事了。”
谢煐眸色渐渐变得暗沉:“嗯,你只要管好‘重伤’的我就行。”
白殊伸舌舔过下唇,声音有些哑:“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差事……”
谢煐闭了闭眼,伸手将白殊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拉下来,声音同样喑哑:“先吃饭,你得攒点力气。”
白殊轻笑。
泰粟大军被打退,历平城里的气氛如同过年。
直到太子受伤的消息传出来。
有说只是轻伤,也有说伤得很重,不知哪个真哪个假。只是,太子始终没有露过面,连楚溪侯都开始深居简出,仿佛在印证着那个“重伤”的说法。
城中气氛很快从欢乐变得悲伤。毕竟,城中也不少伤亡。
白殊和谢煐在历平住了几日,等来领着禁军过来的薛明芳和贺兰和,还等来泰粟原先压境的那三十万骑也尽数撤走的消息。
至此,他们此行的目的全部达到。
十月二十六一大早,白殊低调地带着东宫卫离开历平,急行军返京。五万禁军随之拔营,只是以正常行军速度行进。
送回朝中的奏章是张峤起草,白殊与薛明芳署名。
大败泰粟五十万骑,诛杀泰粟王。
这一消息令朝野惊喜不已,而太子重伤的消息却只压在政事堂。
嘉禧帝心情颇为愉悦,天天都在暗暗祈祷谢煐早日不治身亡。
又过得七八日,太子薨逝的消息急递进京。
这次嘉禧帝没再压,直接在早朝上念出。他还想挤几滴泪表达一下自己的悲痛,却开心得根本哭不出来。可又不能真露出高兴模样,一时间却是忍耐得面容极为扭曲。
前几日大捷还是让群臣惊喜,今日群臣就只剩下惊了。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太子这十几年躲过那么多明刀暗枪,竟然会在战场上受伤身亡?真的就……死了?
嘉禧帝几经努力,最终也只是拿巾帕擦擦眼角装个样子。
“太子此次立了大功,没承想竟没能等到朕的嘉奖。”他尽量低沉地一叹,“待楚溪侯扶棺进京时,朕罢朝一日,诸位爱卿都出城去接一接吧。”
满朝文武心思各异地躬身应是。
白泊散职回府,总管附耳过来道:“历平的人到了。”
“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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