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今日被谢煐用重兵弹压,出不得声,可都憋着气在明日早朝时使。君王治天下,总不能事事都以武力镇压。
张大学士想起谢煐等群孩子这两年的种种做为,次次出人意料,又次次合情合理,突然就笑了:“圣上如何料不到此节,你们且看着好了。”
早间朝议,随着一声“圣驾至”,垂首的群臣纳头跪拜。
起身之后,众人纷纷偷着抬头向御阶上瞥,却愕然发现——上方竟是并排摆着两张椅子!
身穿大红王服的白殊就和谢煐并肩而坐,脚下趴着爱宠黑猫,身旁站着那头传说中的祥瑞白鹿。
可无论白殊身上再有所谓的“得仙眷”之名,和君王比肩也实在太过。龙椅旁还从未有过他人之座,便是太后垂帘,亦要后退半步。
当即就有集贤院大学士出列,厉声道:“楚溪侯怎可坐于圣上之侧!”
白殊转眼看过去,却也没恼,依旧淡笑着。
谢煐也未答,只挥了下手。
冯万川立刻取出一封诏书交与主持朝议的鸿胪寺卿。
鸿胪寺卿展开快速扫过,眼中满是震惊,却也只能按职责大声念出。
下方群臣越听脸色越不对劲——谢煐不仅给白殊封了个摄政王,赋与的权力之大,几和君王无异!
刚才那位大学士瞪目道:“荒唐!哪有成年天子执政,还封个摄政王的!臣请圣上收回成命!”
摄政王只是在天子尚且年幼无力理政之时,因要代为理政,才封的头衔。大煜朝至今还从未有过摄政王。
殿中不少官员亦出列应和:“请圣上收回成命!”
谢煐坐在龙椅上,也和平常坐在下方时一样,淡淡地垂着眼,沉稳有力的声音传下殿中。
“众卿可还记得,去岁国师的谶语?”
群臣一下被问住。
冯万川已在旁边大声念出:“赤凤高飞,黑龙潜游,龙凤相佑方解国之危难。”
谢煐唇角扬起:“为大煜江山社稷计,摄政王自该与朕齐平。”
下方群臣顿时哑口无言,相互望望,一时间竟然是找不出什么反驳之语。若驳那谶语,当年他们可没人反对两人成婚:可若不驳那谶语,如今二王并立又合情合理。
何况,若是现在驳了,往后有个什么大灾大难的,岂不是会被扣一顶“破害大煜守护者以至降下天灾”的大帽子。
过得片刻,总算有一人咬了牙,期期艾艾地道:“可……楚溪侯是反贼首恶白泊之嫡长子,若论礼法,该在夷族之列……”
谢煐目光瞥过,发现此人是白泊在礼部的原心腹,当初他与白殊成婚之时,此人更是全种紧盯。如今白泊事败,此人还连夜上表,厚厚一叠纸将自己写成个被逼无奈忍辱负重的形象。
“这位卿家,”谢煐手指敲击着龙椅扶手,不紧不慢地道,“朕记得,当初还是你为朕与楚溪侯操办的婚事?”
下方官员顿时全身发抖,颤声道:“那……臣是……”
谢煐懒得听他多话,直接道:“旁人不记得,卿家总该记得——那桩婚事,是朕‘嫁入’白家。尔等现在要夷白泊三族,那朕也该算在其中。”
既“嫁进”白家,在法礼上谢煐就算白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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