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透亮;睫毛几乎凝成了几绺,纤长浓黑。
“我不疼了……”姜溯宁低声说。
他庆幸自己跟燕亦泽之中还有着这么一层装模作样、欲盖弥彰的衣物。
不然的话,他本来早已经按下去的绮想、遐思,似乎都要卷土重来了。
“不疼了就好。”
燕亦泽略撤掉一只手,但身体依然没往后退多少,低声说:“我也……没给别人洗过,所以,如果让你不舒服了要告诉我。”
“以后就要娇气,”他说,“哪怕是疼一点点,都要说。”
姜溯宁呆在原地。
淋浴头是在两人之间的,倾泻下来的水流有一小部分顺着姜溯宁的发丝坠下来,在脸上蜿蜒。
“我……”
我觉得我现在都够娇气了,姜溯宁想。
以前那浑身都是被揍出来的伤口,或者被晒爆皮的时候,他都没哼过一声。
别说什么洗发水进眼睛里了,辣椒水浇鞭子,姜溯宁都不见得多示弱。
因为娇气,是得有人当靠山,有人当撒娇对象的。
“可是只是小事,我不能……”
可是姜溯宁他,他怎么能呢?
燕亦泽抬眼,略微不虞:“不要可是。”
斩钉截铁、大名鼎鼎的鸿鹄总裁不听辩解:“我作为男朋友,没有要求你娇气一点的权利吗?”
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再这样,不娇气,不爱护自己……对别人关心万分,对自己的事情都不当回事的话……”
后面的未尽之言姜溯宁听出来了,要么跟之前说贬低自己的话下场一样,要么……嗯。
清澈又懵然的青年抬眼,无措又不好意思。
在一片水流坠地、小雨哗哗似的声音里,燕亦泽的声音一字一句,轻柔又坚定。
姜溯宁根本不把自己手上这个伤怎么当回事,但是燕亦泽很当回事。
因为燕亦泽在乎。
“你——”姜溯宁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总之,他现在觉得这舒适又宽大的浴室要憋闷死了,“你衣服也湿了,你要不要洗?”
姜溯宁急急补充道:“就、就只是洗……”
他耳垂很烫,没有正面应声燕亦泽的话,却道:“你、你也是的。你一点病都没有,如果你说,我也要生气的。”
“……”
燕亦泽抬手捏住了姜溯宁柔软的唇,凑过去亲了一下,低声说:“知道了。”
…
燕亦泽在姜溯宁洗完之后才随意冲了一把,他出来的时候,姜溯宁已经有些笨拙地将衣服扣子开始一颗颗地扣好了。
一米九的衣服,对于一米七多的人来说还是嫌大,不仅是衬衣空空荡荡、摇摇晃晃的,就连姜溯宁两条细白修长的腿都都在裤腿里晃悠,在走动的时候无意地显露出来线条。
手都没法完全从袖口伸出来,姜溯宁像极了那种漫画里画出来的小鬼,白得透亮的皮肤、纤细飘然的身体,总让人感觉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燕亦泽轻声唤道:“过来吹头发。”
男人的身上只随意套了件简单的睡袍,淋漓的水珠从凹陷的锁骨往下流淌,顺着腹肌,渐渐隐入了布料里。
“我一般擦擦就干了,我头发不长……”
姜溯宁小声说。
男生头发不长,吹风机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
而且刚刚在浴室里跟燕亦泽贴太紧了,他感觉自己面红耳赤的,总有点不太好意思。
但是显然,燕亦泽不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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