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和她的衣服一样,都惨遭了烈阳花毒手。
咚咚、咚咚咚咚。
木门外传来了力道正好,间隔时间规矩的敲门声,是约定好的暗号。
是那个兽人回来了。
“等下,先别进来。”
苏落落慌乱地咬了下唇,赤着脚,迈开无力地双腿,想往里面的石洞跑,嗓音里带着点湿润的水汽,“等、等等,别进来。”
“我、我还没……”
她话音未落,只听咔哒一声,外头“锁”落地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啊啊啊。
苏落落快疯了,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漫长而折磨的夜晚,看着离黑晶石床还很遥远的距离,干脆三步并作两步,抢先在那个听不到她说话的高大兽人开门之前,匆匆裹上了还没完全掉完毛毛的兽皮床单,拼命用一只手抵住了门。
门外的泽尔修斯:“?”
尽管小妻子抵着木门的力道微弱到不可思议,但他依旧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乖乖地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石洞外明亮的阳光下,露出了一个委屈而不解的眼神,鬓边的银色长发轻轻飘动,被冷风吹出了一抹萧瑟而寂寞的弧度。
苏落落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双膝合拢坐在地上,用还算完好的一面兽皮床单挡住了大片软躯,红着脸凶巴巴问,“泽尔修斯,我的衣服呢?”
“衣、服?”
一道低沉沙哑、性.感又充满了磁性的气音隔着木门的缝隙飘落进来,洒在红彤彤的耳朵上,让苏落落的意志有片刻的动摇。
她腰上一软,差一点儿松开了抵着门的手。
“我是说,我之前、之前晾在外面的那两件兽皮呢?”
苏落落有点难为情地咬着唇,语气中掺杂了些羞耻,但她还是轻眨了下眼,努力望向面前逆着光的高大兽人——
不知道是兽人和雌性的体质不同,还是身上有火系污染的原因,泽尔修斯即便不穿兽皮也无惧寒冷,更不惧外面轻易就能灼伤她双眼的炽阳。
他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银色的碎发被镀上了一层铂金色的光辉,纤长浓密的纯白色眼睫被暖光照亮,在眼睑上落下根根分明的阴影。
没了初见时、那些覆盖满了他右边脸颊的蜷曲黑毛,泽尔修斯的一张帅脸如同天神般俊美,肩膀上的黑毛也褪了小半,重新变成了光洁的皮肤。
这一点苏落落先前就发现了,可那时天色比较黑,又或者她太害羞了,没有仔细去看,此刻才注意到,那些新长出来的皮肤好像要比他脸上的其他地方白那么一点点。
就一点点。
泽尔修斯本身的皮肤也是偏白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去镇子上做工的原因,他挖矿一趟回来后浑身都变成了偏麦色的白,白中还透着一点儿矿石的黑,虽然有点破坏他高不可攀的矜贵和冷漠,却让他更像一个鲜活的、她触之可及的兽人,没有那么的……遥远。
苏落落望着他一时出了神,泽尔修斯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想到她的那两件兽皮衣,心中万分心虚:
那天过后,他见小妻子一直没醒,就想着先将她的兽皮衣烤干。
可当时他不小心看见她脸颊红红、眼尾带泪的模样,回忆着先前的浇灌,一时“走神”,就把她的衣服烤的有点焦,想伸手补救,却没控制好力度,揉了一下,那两件脆弱的兽皮就全都碎成了破布条。
出门之前,他更是出于一些不能明说的、邪恶的小心思,故意没提这件事。
现在,她好像生气了。
踟蹰犹豫了片刻,泽尔修斯还是决定要坦诚地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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