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说:“我一直瞒不过你。”
“但李雁青和你不同,他家境不好,不挑剔,我猜,他这样的性格,就算是笔记本写散了也会继续用下去。你们的笔记本大约是同一批,你的还是崭新,他的应该已经用散了——一眼就能认出的东西,他为什么还会弄错?”秦既明说,“李雁青实习时,他的组长向我夸过他心思缜密。你认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故意拿错你的笔记本,是为什么?”
林月盈不说话。
“当然,你也可以想,是因为他想接近你,想和你多聊天,这都很合理,没有半点不对,都能说通,”秦既明说,“那么,他现在宁可撒谎也要制造可能的单独相处机会,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他只是闲着无聊想要和你发展友谊,如果,直到现在,你还是这么想,不如现在就一刀把我砍死,免得我往后几十年看着你和那么多’好朋友好同学’发展‘友谊’,看到我要气死。”
林月盈说:“现在要气死的人是我,秦既明,你为什么要提大衣,你知道这样会严重伤害他自尊吗?”
“我知道,”秦既明说,“不然为什么要说?”
林月盈难以置信地啊一声。
“对于高度敏感的人来说,的确有些不合适;但凡他心胸再宽广些,就应该感激你的善良,而不是‘原来她在意我’这种心思落空后的失落,”秦既明冷静看林月盈,“看你的表情,我能想象到他做了什么,是不是又跑来问你那件事?是不是又来讲他穷但有志气,尽管赔不起那件大衣但也不要你可怜他、不愿意你同情他?是不是还会尽自己所能补偿一件新的东西给你?”
林月盈呆住,她下意识回头看李雁青给她的那个购物袋——购物袋就放在茶几上。
她经常买东西,秦既明平时不会过问,顶多问一句她钱还够不够用,需不需要兄长赞助。
秦既明也看到了。
他松开手,冷着脸,往茶几走去。
林月盈几乎能猜到兄长要做什么,她焦急地站起来,快跑几步,在秦既明伸手去触那纸袋时,及时一扑,连纸袋和人一块儿撞到了沙发上。
秦既明被她吓了一跳,立刻单膝跪地,去扶她,又看妹妹额头有没有被沙发垫撞伤,仔细确认没事时,又看林月盈怀里抱着那纸袋,他心中着恼。
一件一件又一件。
陈旧的、不符合她审美的钢笔,装帧糟糕的、笨拙的笔记本,林月盈从不会戴的黑色羊绒围巾。
下一次,李雁青是不是还要把自己打包装进纸箱子里送进来?他怎么不把自己家也搬来?怎么不把他读过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都搬到月盈这里?
秦既明方才和林月盈争执,又是涉及到敏,感话题,心中早就有些气血翻涌。现在看妹妹护着这东西,也气,不知究竟是气她现在还维护着那个人,还是对方这样一而再再二三地“挑衅”。什么“蚊子”,什么“灭蚊器”,秦既明不想把这些东西讲给林月盈。
他只紧绷着脸,伸手去拽林月盈怀里抱着的纸袋:“松开。”
林月盈不给他,她大声:“秦既明你言而无信,你完全不以身作则,你——”
秦既明听不下去,纸袋子被性格倔强的林月盈藏进T恤里,他就去掀T恤;被林月盈藏在真丝裙子里,秦既明就去扒真丝。林月盈被他激怒,狠狠一口咬在秦既明手腕上,她牙齿好,小时候吃糖犯懒睡到迷迷糊糊也会被秦既明拽去刷牙,咬得秦既明手腕破了皮流血,秦既明也不在意,任凭着林月盈咬,他只俯身,堵住妹妹的唇,不想听她再讲伤心的话。
谁先开始触碰对方,完全讲不清楚。那个可怜的纸袋和里面的羊绒围巾最终还是被保住了。林月盈将东西铆足力气放在沙发上,又坐在秦既明腿上,从被扯开口子的衬衫空间中压着他月复月几。秦既明被她压在下面,伸出被林月盈咬破、还在流血的手触碰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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