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容易梦到什么。
随翊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梦里也是他们这个宿舍,却好像是熄灯后,总之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关闭的摄像头闪着红点,有人骑在他身上,按着他。黑暗里对方的呼吸烧着他,他过于敏感的皮肤战栗,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瘫软成了一团任意揉,搓的泥。
梦总是杂乱无章的,没有经验的人,做这种梦也都是浅尝辄止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下一刻梦境便转到了公共浴室。
他们学校的公共浴室居然安了门,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外头是水声,说话声,有人将他抱了起来,白色的雾气挡住了那人的脸,他张着嘴,热水烫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从睡梦里惊醒,听见了闹铃正在“叮铃铃”响。
一只手伸出来,“啪”地一声扣住。
随翊出了一身汗,额发都是湿的。
“都赶紧起来了!”顾清扬沙哑着声音,坐在床上困恹恹地喊。
随翊坐起来,捋了下头发,将眼镜戴上。
外头天气却好,已经大亮。
“雪竹,乘曜,赶紧起来了。”顾清扬喊,“直播已经开了,乘曜你走光了。”
随翊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姜乘曜,就看见姜乘曜光着膀子,只一条薄毯盖着腰,两条腿太长,脚都搭到床尾栏杆上了。
姜乘曜坐起来,头发凌乱,起床气很大。
顾清扬把头钻进凌雪竹的帐子里,笑了一声,然后又钻出来。
“随翊,你要不要上厕所,你先去。”顾清扬说。
随翊坐在床上,脸上还有不正常的潮:“我缓一会,你先去吧。”
他说着就簇拥着被子朝对面的摄像头看了一眼。
刚才他做梦的样子,摄像头应该拍不到吧?
他现在突然发现六点就开播的不方便的地方了。
他们这一群十七岁的男高中生,早晨起来谁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啊。
一生中最像钻石的年纪。
顾清扬下了床,顺便将阳台的门也拉开了。
清晨的风涌进来,带着点蔷薇花的香气。
凌雪竹在帘子里头窸窸窣窣地穿衣服,随翊渐渐平静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姜乘曜,见姜乘曜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光着膀子,精瘦,有种困恹恹的性感,估计弹幕一堆人已经红了脸。
他是真的帅。
他正看着,姜乘曜忽然睁开眼睛看他。
随翊就指了指摄像头。
姜乘曜伸手捞过搭在扶手上的T恤,套上了。
“热?”他问。
随翊点头说:“有点。”
他的脸有些红,额发潮湿,又厚又大的眼镜,看起来有点萌。
才十七岁,还没成年呢。
今天顾清扬先出的门。
他是学生会主席,今天轮到他巡班,得早点去。
随翊从小苏楼下来的时候,走廊上已经很热闹了。
老肖说的没错,其实不止他们班,六点半已经是学生集体前往教学楼的高峰期。学校食堂里都是人,好多还在吃饭就已经拿着单词本在那背了。
身边没有了其他三个室友,他一下子成了透明人,明明昨天还都在视频上关注他,他今天换个衣服,几乎就完全隐没在人堆里。
北方真的不缺高个子男生,大城市的学生营养跟得上,个头就更高,他在人群里完全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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