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和你一起去。”宋禹州摸了摸他的头。
方溪抓了他的手,“相公,我可以带你去,但能让我自己来同他们说吗?我自己可以。”
宋禹州恍惚间觉得自家小夫郎真的变了很多,以前总是含着胸低着头,羞怯又不安的样子。如今说话做事坚定敞亮,有如坚韧的小树苗长成了茂盛浓郁的样子。
“相公?你怎的了?”方溪忽然说话打断了宋禹州的思绪,宋禹州回了神,咳嗽一声,“没什么,我们走吧。”
两人匆匆到了茶楼,小果儿就在楼下等他们,“老板们来了。”
方溪跟着他的步子进了茶楼,“楼上?”
小果儿点头,“嗯,靠江的厢房,团子在上面陪着呢。”
一开房门,方溪就见到了自己两位亲戚,嫂子袁慧厢看着苍老了很多,头发也乱了些,多了几缕白丝,侄子方浩长高了很多,但看着瘦骨嶙峋,两人都是风尘仆仆的,粗布麻衣上打着补丁。
袁慧厢一见到方溪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呜咽哭着要扑过来,方溪步子往后一退,袁慧厢停住了,哭泣着喊他,“溪哥儿,可算是找着你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我们一家人多挂住你啊,哎……”
方溪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蹙了眉拉着宋禹州走过去坐下,对他们说,“你们先坐,坐下说。”
方浩一脸愧色扶着自己娘起来,叫了声,“阿叔。”
袁慧厢仍然是哽咽,“哎哟,要说我们一家人真是命苦啊,溪哥儿,你……你也没少受苦吧?”
方溪看了一眼宋禹州,宋禹州把手放在了方溪背上,稳稳扶住他,方溪闭了闭眼,不欲同她多说,“你们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啪!”
袁慧厢忽然打了自己一耳光,眼神里都是夸张的悲苦愧疚,在场团子和小果儿都吓了一跳,又听袁慧厢嗓门奇大无比,开始哭着训斥自己,“要说我啊……真不是东西啊,溪哥儿,嫂子不对,嫂子给你下跪好不好?”
方溪实在是疲于应付,站起身来,“你们若是实在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袁慧厢跪着爬过来,“别、别走……”
“娘,你先起来!”方浩拽着他娘的手,死活把人从地上拽起来,方溪使了神色,团子和小果儿也过来拉她,袁慧厢这才从地上起来。
“溪哥儿,你要知道,当初的事,你嫂子我……没有一点办法啊,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咚!”
宋禹州用茶水杯在桌上重重一敲,目露寒光,“说正事!”
宋禹州气势骇人,袁慧厢被吓懵住了,吞吞吐吐说:“这、这位是?”
团子在一旁看着都着急,“这是我们宋掌柜,不是,婶子您有事说事吧,我们两掌柜的都忙呢!”
袁慧厢这才同他们一起坐下来,“溪哥儿,王三子和钱虎他们欺侮我们一家人呐,虏了你还不算,把主意打到小望身上,那么小的孩子,他们说要卖掉,为娘的怎么忍心?你哥偏偏还生了病,瘫在床上,我们家全靠阿浩苦苦撑着,阿浩也难做啊!溪哥儿,此番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啊……那债务,利滚利滚利,滚了个三十两,把我们家掀翻了天去,也没有三十两哇……咳咳咳……咳咳。”
袁慧厢哭到一口气下不来,捂住胸口死命咳嗽。
等他咳完,方溪问她,“说完了?”
她和方浩难为情地点点头。
“团子,你去寻了笔墨过来。”
“是。”
袁慧厢哭着抬头,“是要立借据吗?……是着呢,你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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