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是令他最恐惧,也最无法面对的一张脸。
“……拿走。”
洪炟动了动干裂起皮的嘴唇,只是嗓子没能发出声音。
洪春放看懂了他的唇型,说:“你这两天基本没吃东西,你再不吃,我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洪炟看着他。
洪春放把托盘往前递了递。
洪炟低下头,端起碗,开始一点一点喝粥。
喝了三五口,他的食道开始收缩,洪炟皱着眉咬紧牙忍着,等了一会儿,又开始给嘴里慢慢塞。
一小碗粥喝了三分之一,洪炟把碗推开,踉跄着扑下床,洪春放一步上前接住他,半扶半抱着,没等走到洗手间门口,洪炟就吐了出来。
他手脚打颤,头晕得几乎看不清,胃里绞着拧着的疼,洪春放在他身后抱着他,他手指死死抠住洗手台边缘,嘶哑着说:“别碰我。”
——
这是一种心理性的呕吐。
洪炟已经崩溃了。
他这两天不说话不睡觉,哪怕只喝一口水,都会引起剧烈地呕吐,吐到胃部痉挛。
洪春放知道,他所做的事不仅击碎了洪炟所有的认知,还带给他灭顶的恐惧,痛苦,和恶心。
洪炟感到无比恶心。
他浑身剧烈地打颤,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看,只是闭着眼睛,那种剧烈地哆嗦也停不下来,就像寒冬腊月的人被泡在冰水里。
洪春放脱下洪炟弄脏的衣服,给他擦洗干净,抱回到床上。
他给洪炟掖好被子,看着他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洪春放把外面收拾干净,洗了个澡,出来给私底下关系好的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给洪炟输营养针。
——
宋青来终于接到了洪炟的电话,他又急又气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这些日子跑了好几趟洪炟的家,敲半天门也没动静,去酒吧里问,都说老板最近有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了。宋青来没办法,他和洪炟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还不够让他了解太多。他只能每晚去酒吧等,等到人群散去,他才疲惫地起身回家。
洪炟在电话里笑笑:“遇到点事儿,这几天……没在家。”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晚上去店里。”
“那好……小炟,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青哥,我想你了。”
——
洪炟洗了澡,站在镜子前刮胡子。
打了几天营养针,他缓过来一点,可以吃些东西了。
他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几天功夫瘦了好几圈,眼窝深陷,连下巴都尖了很多。
洪春放出现在镜子里。
他从背后抱住洪炟,鼻子埋进他脖子里,使劲地嗅着。
“你要去见他吗?”他问。
“我想去,我想见他……”洪炟说。
“我要不让呢,哥?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洪春放轻轻咬他的脖子:“你一个跟亲弟弟乱伦的人,还怎么去追求正常的恋爱。”
洪炟猛地闭上了眼,那一瞬间仿佛大脑疾速失血,他耳朵里一阵嗡鸣,整个视野都变模糊了……
“春放……”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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