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觉得,事情可能没有大家描述中那样简单——
大家在嘲讽白离的时候,闻君何的态度很微妙。
白离就是闻君何的那个“身边人”。
这份微妙难以形容。闻君何的表面态度看起来无所谓,不反驳,也不附和,但里面又藏着点画地为牢的意思,把人圈进自己的辖制范围内,不制止别人在外面议论纷纷,也不把人轻易放出去。
这就有点意思了。
但宋昕是知道闻君何什么性子的:骄傲嚣张、不容反驳、懒得解释,典型的豪门公子哥。他不认为除了自己之外,能有人受得了闻君何,也制得住闻君何。他有信心。
心心念念的人有了别人已经够宋昕伤脑筋了。一场无妄之灾又意外来临。
喝到下半夜,大家都有点累了。宋昕去卫生间已经半个小时了,还没见回来。闻君何撂下酒杯,说“我去看看”。
这间会所隔音很好,但仍然在闻君何出门不到两分钟后,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喧哗声。包厢门打开,一个服务生冲进来,脸色惊惶,说“闻大少爷在卫生间里和人打起来了”。大家一听都急眼了,赶紧冲出去往卫生间跑。
装修都透着豪气的卫生间里已经狼狈不堪。
闻君何正压着一个男人打,那人满脸的血,嘴里呜呜叫着。旁边还有个男人被几个保安围在一起,脸上也是鼻青脸肿。
曹俊彦上来拉住闻君何:“怎么了这是!这俩人怎么惹你了?”
闻君何停下手,满脸戾气,胸膛剧烈起伏,有点怒急攻心。曹俊彦从未见他这样失态和激动过,心下一沉,刚想问什么,就见闻君何指一指前面的一个隔间,吼了一句:“叫救护车!”
那隔间半开着,宋昕衣衫不整伏在马桶上,已经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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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昕身上的伤不重,都是皮肉伤,要命的是别的。他被强制吸入了迷药,里面检测出有催情剂成分。
这玩意儿说没事就没事,睡一晚就代谢没了;说严重很严重,如果不是闻君何发现隔间声音不对,后果不堪设想。
宋昕刚回来,没和人结仇结怨,出门去个卫生间都能惹上这种龌龊事,一群人都炸了。
宋昕第二天上午醒了。病房里闻君何和曹俊彦没走,一直陪着他。
他看起来精神还好,只是猛不丁遭遇这种打击,全身都透着一股烦躁的情绪,而且恶心。要不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压制着别激动,他简直就要跳起来骂娘。
——感觉自己没发挥好,想穿回去把昨天搞突然袭击的那两个人干死。
他揉揉眉毛,喝了一杯热牛奶,等情绪好点了,才开始跟闻君何曹俊彦回忆昨天的事。
他其实昨天喝得有点多,走路还算稳,但是大脑已经不听使唤。包厢里的卫生间被人用着,他便去了走廊中间那个公用卫生间。
在洗手池边上,他弯腰撩了一把水,洗了把又红又热的脸。还未抬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肩膀往后带,猛地撞到一个人胸膛上,随后便闻到一股甜香。
他知道坏了。这种会所很多暗地里的龌龊手段他很清楚,但没想到今天自己能遇到,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对他动手。
那两个男人显然喝多了,一人制住试图反抗的宋昕,另一个人捂住他的嘴,两个人合力把宋昕拖去旁边的隔间。还在他耳边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意识渐渐沉下去,宋昕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踢了一脚隔间的门板,然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在医院了。
太恶心了。
宋昕面对着闻君何,第一个感觉就是如此。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让他始料未及。
但闻君何和曹俊彦的情绪点并不在这里。在宋昕还没醒的时候,他们那一群朋友已经把会所老板折腾了够呛,还有那两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也被他们私下控制在了医院里。
那俩人都没醒,闻君何下手狠,一个被打成了脑震荡,另一个也在昏迷中。
“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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