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没多少惊讶,他知道早晚对方会问,所以也很直接地答,“太累了。”
闻君何音调往下走,带着不易察觉的不甘:“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智者不入爱河,我不想再重新来一遍了。”
“我会改的,你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借着三分酒意,闻君何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放到以前,他是无论如何说不出这种话的——他不敢说太多,他告诉自己就再问一次,最后一次,别让白离觉得他又在用对父母,或者对那些孩子们做的一切,来裹挟白离。
“我信你,”白离转过头来,瞳仁黑如曜石,他不等闻君何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色,继续说,“但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无数的经验教训告诉我,我们在一起只会彼此内耗折磨,我们做朋友是最舒服的状态。”
然后他将问题抛给闻君何:“可以吗?”
闻君何垂下眼,躲过白离的视线,看着地面,很轻地笑了一声。
沉默了半分钟之久,闻君何最终说:“可以。”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方才的尴尬气氛又起。
闻君何最先打破沉默,又恢复到惯常的自如平静,仿佛之前那些话问过了就真的过去了,他并没有失望,也没有多么难过,然后聊起朋友之间正常的话题。
“你回国之后还回平洲吗?”
“不回了,我想彻底歇一歇,陪父母一段时间。”白离说,这之后他有新的工作计划,“世界杂志很久之前就跟我约稿,我想四处走走看看。”
这个杂志闻君何知道,是全球知名的地理风情杂志,稿费很高,当然能被约稿也很难。
闻君何发现,白离总是在他毫无所觉的地方绽放光芒,等自己发现了,寻过来,人早就又走远了。
“一点也不想停下来吗?”闻君何问他。
白离摇摇头:“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为什么要停下来。”然后有些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能被通讯社录取做战地记者多难吗?你知道被世界杂志约稿多难吗?”
闻君何被他那个骄傲的小神情逗乐了,他当然知道。
“小白是最棒的!”
白离切了一声:“哄小孩子。”
两个人笑得真心实意,此刻终于有了点朋友间的氛围。
笑够了,白离又问:“君何,你出来四个多月了,你爸不会生气吗?”
闻君何有自己的家族和使命,在X国待了小半年已是极限,他不能为所欲为,是该回去了。
“他已经不怎么管我了,谈不上生气。”
闻君何说的是实话,自从被亲儿子拿住把柄之后,闻蒲已经基本不和他打照面了,私事公事都不过问,外人面前父慈子孝就行了,私下里懒得装样子。
白离不了解父子二人背后的龃龉,豪门秘辛这种事他也兴趣不大,只要闻君何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第二天两人在机场分手,一个飞平洲,一个飞首都转云城。
其实白离可以和闻君何一起飞平洲的,但觉得没必要,早点分开,或许对两个人都好。闻君何并未表现出不高兴,在机场告别时,也没有多么难舍难分。
他十分克制地抱了抱白离,简单说了一句再见。
像朋友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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