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问了。于是话题换了个方向。
“一直没有小白的消息吗?”
“有,”闻君何笑了,不知道想到什么,面上有点温柔意味,“他过得自在,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
他语气有点宠溺,还有点炫耀,仿佛自家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生活得很好,别人都比不上。那些每个夜晚睡不着时的思念,自己或许要消失在对方生活中的忐忑,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
这两年半,白离偶尔在社交账号上发一些图片,他晒黑了点,头发短短的,在戈壁、沙漠、湿热的雨林和不毛的无人区,在滑翔、潜水、徒步或者山洞探险。
有一次他发了一段翼装飞行的短视频,从陡峭的山崖上一跃而下。闻君何随手点开这一段,一颗心差点从胸腔里飞出去。
后来闻君何到底忍不住,在那段视频下面留了言,问他怎么样。
白离第二天回复了他,只有简单两个字:挺好。
从那次之后,闻君何就常常给他留言了。没有多余的话,似乎也无从问起,就问一句“顺利吗”。而白离基本都会回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白离念书的时候就热爱冒险,如今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闻君何奉行的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他坐立不安的情况直到在白离回复信息之后才能缓解。
白离最常回复的是:顺利,勿念。
闻君何又回:注意安全,保重身体。
这样的白离,过得自在充实,过得更好,再也不需要闻君何了。
他们真的像普通朋友一样,那些拉扯和爱恨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可是如今跟朋友说起来,闻君何觉得自己还是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那些骄傲和炫耀都给了外人,那些痛苦和折磨都留给自己。
他短暂地感受到心悸。在今天看到宋昕和祁望的互动之后,鲜少地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嫉妒。那种嫉妒让他产生了一种幼稚的攀比心:我能让我爱的人过得更好,财富、安全感、独一无二、白头到老,我都可以给。
这种情绪让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午餐结束,他心里才好受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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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白离发了一张年夜饭的照片,他挤在父母身后拥着他们,露出个灿烂的笑。配文是小朋友每年都有红包。
身前是寻常人家除夕都会吃的菜,很丰盛,也很家常,身后是朴实洁净的家具和日常。
闻君何睡不着,不知道是因为整夜的鞭炮声刺激着耳膜,还是因为照片上白离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让他不能平静。
他拿过手机定了最早一班飞云城的机票。
云城太小没有机场,他在凌晨五点落地邻市,然后从机场租了一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早上七点站到了白家楼下。
小区里的人家已经开始出门相互拜年。闻君何站在单元门口,两只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并不显得奇怪。
他抬头看着某个拉着窗帘的窗口,知道白离就在里面,心里有种隐晦的满足。
大约一个小时后,白父白母推开单元门走了出来。两年没见,他们一点也没显老,白景行走路稳健,几乎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两人小声说笑着,手里提着两只礼品盒,大概是出门拜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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