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双手插兜,重心放在一条腿上,很放松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给了对方一个“有事说事我自会洗耳恭听”的表情。
“你开门,我进去说。”
白离眼睛眯了眯:“开门不必了吧,这么晚了,说完我就去睡了。”
闻君何只觉得自己手心发痒,要用十二分力气才能克制住把白离家的铁门撕烂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经营多年的“渣攻回头”形象。
借着姣姣透明的月光,白离观察着闻君何的表情,判断这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预估了一下他爆发的概率是多少。
“你不能和他在一起。”闻君何双手握住铁栏杆,上面细微的凸起磨得他手心疼。
“为什么不能?”白离微微皱眉,仿佛闻君何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你喜欢他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们刚认识,还在相互了解中。”白离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白离一开始和叶老师接触,就挑明了两人先从朋友做起,试试有没有可能往感情上发展,如果双方有一方勉强,那就退回到朋友位置。这也是他面对叶老师能收放自如的原因。当然这些话他没必要和闻君何说。
“他戴眼镜,”闻君何绞尽脑汁,开始找理由,“你不喜欢戴眼镜的。”
“我只是不喜欢你戴眼镜,”白离有些无语,口气便冲了点,“你戴眼镜看人的时候,很冷漠。”
听白离这么说,闻君何明显愣住了。他知道白离不喜欢看他戴眼镜,后来他就很少戴了,但一直不知道具体原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了有用?以前你什么时候把这种事放在心里过。”
“好了,”白离站直了身子,摆摆手,小声嘟囔一句,“翻旧账没意思。是你问我才说的。”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闻君何全身的焦躁都被“戴眼镜的冷漠”这一真相打压了个无影无踪。
现在的闻君何已经不是以前被情绪冲昏了头的闻君何,说不出“我会杀了他”那样的话。但他一想到叶老师这种和自己各方面都截然相反的人,说不定很快能俘获白离的心,整个人就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用一种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白离。
白离心里被他看得乱七八糟,有些烦躁:“好了,我要回去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说罢转身就走,没再搭理门外的闻君何。
后来,叶老师还是常常来。
白离有交朋友的权力,甚至相亲、结婚,闻君何统统管不着。就算他占了地利,也改变不了什么。
叶老师来得越来越勤,两三天来一趟又变成几乎每晚都来。他和白离在院子里种花、下棋,甚至会搬张桌子,围在一起聊天吃饭。
这天叶老师提着一只烤鸭进了门,白离热情迎上来,说了句亘古不变的客套话:“来就来呗,还带东西。”
叶老师就笑:“老来吃你的饭,总得表示一下。”
白离将烤鸭片了,又拿鸭架煲了个汤,两人坐在廊下边吃边聊。
“你那个邻居,”叶老师用下巴点一点隔壁方向,“在外面挖沟,想干什么呢?”
白离一愣,随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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