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蹿出来,她微微往后退半步避开它,看着很是懂礼貌。
老天爷,那可是老鼠。
陈艳玲吓得叫出声,哆哆嗦嗦:“清音,你不怕吗?”
余清音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月入两千一,扣掉基本的花销只能够支撑她租住在最便宜的握手楼里。
地方阴暗潮湿,走道里总是有不知名的味道,别说是区区的单身老鼠,一家老少的她都见过。
见惯不惯,自然处变不惊。
余清音:“没事,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陈艳玲哭笑不得:“这是攻击不攻击的问题吗?”
大概不是,余清音轻轻地吹着面汤:“还有点想吃香肠。”
陈艳玲佩服至极,竖起大拇指:“我只想离开这。”
她实在待不下去,一个人先回操场。
余清音继续颇有食欲地吃着宵夜,吃完发现自己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
像是青春电影里散场的那幕,孤孤单单只剩下一个。
无处诉说的寂寥感涌上心头。
余清音擦擦油乎乎的手,听见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
其实就算是耳聋的人,也会发现有人即将出现,毕竟地上还有影子。
可惜余景洪没能察觉到这一点,还以为堂妹在发呆。
他打算出其不备吓她一大跳,下一秒被逮个正着。
余清音就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翻个白眼:“你真的好幼稚。”
她这俩辫子还像小学生似的,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
余景洪:“你先看看自己。”
余清音:“我的座右铭是与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是人说得出来的话嘛,余景洪大吃一惊:“你这不符合八荣八耻吧。”
八荣八耻?余清音常常觉得跟时代格格不入,就是因为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词汇。
她的表情恍惚,很快回过神踩他一脚。
早晚给她的腿打断,动不动就来这么一下的。
余景洪拍她的额头:“我看你是找揍。”
啪嗒?一声,余清音委屈巴巴地假哭:“我要告诉大哥。”
这么看着,更像小时候了。
余景洪啧啧两声:“告状精。”
很有默契的,兄妹俩同时大笑。
余清音自认宽宏大量不计较,甩着辫子回去看比赛。
秋天一场凉风起,今晚骤然降温,大家为了取暖都紧紧挨着。
可大自然是那么的无孔不入,效果简直微乎其微。
余清音都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全跑出来,缩着脖子搓着手:“这是第几个班了?”
陈艳玲打个喷嚏回答:“第七。”
高一有十七个班,每个班预计上台十分钟。
随便掐指一算都能得出结论——还有个把小时要熬。
这样下去可不行,余清音:“我得回宿舍拿衣服。”
话音刚落,后面的女生戳她一下:“清音,后面递给你的。”
是一件男生的校服外套,宽大得能笼罩两个女生,余清音作为有追求者的人,迟疑地捏着它颇有些犹豫。
要不是马上收到堂哥的短信,她肯定会放在一边不敢穿。
现在她既知道来处,当然是大大方方地穿上。
本来她是打算当作小毯子分同桌一半的,只是陈艳玲不太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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