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书瑾还是能够认出那人就是杨沛儿。
杨沛儿看起来心神不宁,愣愣地站在最后的位置,并不与旁人交流。
陆书瑾没急着去找她,先是在周围观察了许久,发现老鸨正忙着介绍台上的姑娘,下方一圈男人也看得正是起劲儿,倒是没人会注意斜角后方。
她小心地绕过去,站在杨沛儿身后的不远处,小声唤道:“沛儿姐。”
杨沛儿几乎是立即听到了声音,惊讶地转头,就看到陆书瑾突然出现,她吓了一条,连忙东张西望,随后推着她往旁走了两步,惶急道:“书瑾,先前求你的事办得如何?那捕快答应出手相助吗?”
陆书瑾想说她根本连那个捕头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他答应帮忙了。
“没有。”陆书瑾说。
杨沛儿脸色一白,“那捕快是嫌弃银子少还是什么?玉花馆比你想象的要危险,若无人相助根本救不出我还会把自己搭进来,趁还没人发现你,你快些离去!”
陆书瑾察觉到她害怕的情绪,说道:“沛儿姐你先别急,那捕快虽然没有答应帮我们,但我请了别人帮忙,并非是我自己来。”
“你请的是何人?可有把握?”杨沛儿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今日才发现这个玉花馆恐怕没有我先前猜的那么简单,似乎不是简单的与捕房勾结。”
陆书瑾想起了萧矜,点头道:“有把握的。”
杨沛儿满脸俱是担忧。并非她怀疑陆书瑾,只是她也清楚陆书瑾不过是八月份孤身一人来到云城,举目无亲自己住在租赁的大院之中,鲜少出门独来独往。当初杨沛儿就是看她年纪小才心软,时常烧了饭喊她一起吃。
眼下她自己陷入这泥潭,还要恬不知耻地拖累陆书瑾,已是叫她过意不去,若是再将陆书瑾推到危险的境地,她如何能心安?
想着她悲从中来,湿了眼睛,咽下哭声道:“书瑾,是我拖累了你。”
四周歌舞升平,一片吵闹,杨沛儿哽咽的声音传到陆书瑾耳中,还是让她心中一软,柔声道:“沛儿姐别担心,我既答应了救你,定会想办法尽全力,且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我来寻就是想让你先安心,我定会将你救出去。”
“好好好。”杨沛儿连应了三声好,下一句话还没出口,却突然被一声厉喝打断。
“陆书瑾!”喧闹声中,有人怒喊着她的名字。
所有人俱是一惊,欢呼的声音骤然停住,陆书瑾惊讶地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坐在那椅子上,包了二十个姑娘的阔少,竟然是刘全。
要不怎么说是冤家路窄呢,在玉花馆还能碰上,属实是有些缘分的。
刘全先前被砸断了手臂,而今右臂还夹着木板挂在脖子上,臃肿的身体挤在椅子中,正咬牙切齿地盯着陆书瑾,脸上的横肉都气得抖了起来。
老鸨见状,忙摆手让台上的奏乐停止,玉花馆一下子变得安静,所有人都盯着陆书瑾瞧。
“你竟敢来这种地方?!”刘全恨声道:“海舟学府里的夫子当真是瞎了眼,如何会以为你是品行端正的学生,对你还颇有偏爱,不曾想你如此人模狗样!”
陆书瑾起初惊了一下,但却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且十分有礼地冲刘全揖礼,“刘公子此言差矣,若是来玉花馆便是人模狗样,那刘公子在此处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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