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是因为当时孟子尚年幼,心性不定容易耳濡目染,而学生已非幼子,且求学之心坚定,自当不会受旁的影响。”
乔百廉听了此话,已经明白陆书瑾的决定,忽而叹一口气道:“你与萧小四的事我已有耳闻,丁字堂风气不正不少学生暗地里拜高踩低,你怕是要受委屈。”
“学生没有受委屈。”陆书瑾道。
乔百廉疑惑道:“那混小子又是逼你测验作弊,又是带你火烧猪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前头乔百廉让她回到甲字堂,陆书瑾的答案是不。
乔百廉又让她离萧矜远点,陆书瑾的答案仍然是不,所以他才有了这么一句话。
陆书瑾想了想,说道:“学生想向先生请教‘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话的意思。”
乔百廉听后便笑了,没有给陆书瑾讲解,因为他明了陆书瑾哪里是在请教什么问题,而是这句诗便是她给出的答案,他摆了摆手,说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行了,没什么事就回学堂去吧。”
陆书瑾起身拜礼,转身离去。
乔百廉将她唤来悔室,是听说了她与萧矜之间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劝她回甲字堂,借此彻底远离萧矜,但陆书瑾却不想做个落荒而逃的懦夫。
那日她在酒楼里阻止他们殴打齐铭的原因,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根本就不是什么伸张正义,她害怕的并不是那血腥而暴虐的场面,而是看见了充满戾气的萧矜与那个噩梦之中的他重叠时,在害怕萧矜真的是个是非不分仗势欺人的恶霸,是刘全那样的人。
萧矜与她在同一间房里住大半个月,什么好吃的尽往她桌子上送,时常给她些新鲜水果和蜜饯奶糕当做零嘴,早晨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入睡,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给她时一点都不手软。尽管陆书瑾一直提醒自己萧矜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逾距失了分寸,但陆书瑾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这还能捂不热?
那萧矜在她心中,已然就是她的朋友。
虽然她现在看到的东西虽然极为有限且片面,但若说萧矜是一个因为小冲突便烧了齐家产业又将齐铭打个半死的人,陆书瑾不愿相信。
这几日与萧矜互为视而不见的状态,陆书瑾的心中一直在做挣扎,她眼中看到的东西与她的理性相互撕扯,分不清胜负,直到乔百廉今日唤她来,问她是否愿意回甲字堂的时候,陆书瑾在那一刻才做出决定。
若是现在就抱着满腔疑问退出,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敢做,那未免太过懦弱,且她也会心有不甘。
哪怕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将整个庐山的真面目给看清楚,但她想着,至少要将萧矜火烧齐家猪场这件事给看清楚。
陆书瑾其实已经察觉出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那日火烧猪场的事,萧矜指定一早就在策划,他若是单纯想带陆书瑾去凑个热闹,应当早就会提起此事。
但那日夜晚,萧矜一开始在南墙找到她的时候,是把灯给了她让她回去的。
几句话的功夫,萧矜才改变了主意从墙头跳下来,临时决定将她带去。陆书瑾不知道那夜坐在墙头上的萧矜在几句话的时间里想了什么而改了主意,但他绝对别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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