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临近巳时,终于轮到了陆书瑾,给她上妆的是个模样漂亮的花旦。
方才看别人的时候还好,到了她自己才体会到上妆的难熬,那些黏腻的东西贴在脸边,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脂粉往鼻子里钻,她还因此打了好几个打喷嚏,闭上眼睛仰着头一动不能动。
花旦一边给她描眉,一边笑着打趣:“我瞧着这些小郎君模样都像姑娘,尤其瞧着你是最像。”
陆书瑾心中一紧,倒还从容说:“经常有人说我面似女郎。”
“此话倒是不假。”花旦的声音又传来:“不过这些人当中,你的确是最瘦弱的一个,许是眉眼稚气太胜才显得雌雄莫辨,年纪再长长就有男儿郎的样子喽,容貌这个东西说不准的,我年岁小那会儿还长得像个男子,我当时要学旦角我师父还不同意呢!”
陆书瑾笑了笑,说道:“我知晓。”
花旦又与她说了些别的话,整体上妆的过程还算轻松,就是时间稍微久了些,等上妆结束陆书瑾的脖子都酸得不行。
“好了,睁眼瞧瞧。”花旦在边上说。
陆书瑾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聚焦的瞬间,她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双眼微瞪,露出震惊的表情。
陆书瑾十岁之前,模样瘦小皮肤黝黑,是幼年时祖母经常抱着她去地里干活晒得,后来在姨母家常年憋在房里,才慢慢将肤色修正回来。越长大,她的眉眼轮廓就越清楚,她当然知道自己容貌是出众的,否则那瘸子也不会舍得花那么多钱加上铺子当聘礼来娶她。
只是她从不知经过胭脂水粉妆点过后的脸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别,她仿佛都不认识镜中的人是自己了。
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完全让陆书瑾倍感陌生,一颦一笑都牵动人心的美人。
那花旦一拍手掌,惊喜道:“呀,你这双眼睛可是真漂亮,方才闭着眼时倒不觉着有什么,如今这一睁开便像能勾走人的魂儿,你若不开口谁还知道你是个姑娘,今儿这赌银我可是拿定了!”
陆书瑾杏眼一转,“什么赌银?”
“使我们楼里师兄妹自己立的赌,看谁画出的人更像姑娘,胜出者能拿五两银子呢!”花旦道:“现在已近午时,你先去换上衣裙,换好之后我给你绾发,时间应当差不多了。”
陆书瑾没再多言,起身去了里面的小房间里换衣裳,费了老大的劲儿换上之后,便将自己的衣物整齐叠放在角落,出去时基本上其他人皆已准备完毕,满屋子都是银白的衣裙,琳琅作响的饰品,稍稍一动便是清脆的声响。
花旦给她绾发,将那些琐碎的饰品一个一个往她身上装饰,忙活完就抱着东西离开了,留下陆书瑾自己坐在桌前发呆。
午时的钟声敲响,距离平午的游街还有半个时辰。
萧矜便在这钟声回响之际踏入了兰楼,里头的吵闹成往耳朵里涌,他刚踏进去两步只觉得耳朵嗡鸣作响,又退了出来。
季朔廷尚在外面没走,疑惑地转头,“你不是要去找陆书瑾?这么快就出来了?”
萧矜的眉毛拧作一团,“我耳朵都差点聋了,里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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