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消失了,化作一股暖意。
萧矜动作虽急,但将她放置下来时却轻,又很快出去。
陆书瑾坐了一会儿,再听到响动时,是萧矜端着一盆水进来。
他将水盆放在桌上,看着闭着眼睛,睫毛被泪水打湿,眼睛揉得通红的陆书瑾,低沉着声音说道:“把眼睛浸在水中,睁眼清洗。”
陆书瑾伸出手,摸上了盆的两边,乖乖将脸探过去,肩头的发滑下来,垂在颈边,有些不便。
萧矜看了一眼,忽而伸手将她两边柔顺乌黑的长发给拢起来,拽下腰间的玉佩,将上头串的玉摘下来,用赤红长缨一圈一圈缠在她的发上,打个结。
陆书瑾将脸埋在盆里,不断眨眼,去清洗眼中的杂物。
此处无旁人,也无杂声。
萧矜似乎可以在这时候放松片刻,目光肆无忌惮地钉在陆书瑾的身上,毫不掩饰眸中热烈地看她。
陆书瑾将眼睛反复清理,觉得洗得差不多了,便将头抬起来,水从她的脸上哗哗往下落,她仍闭着眼,摸索着从袖中找锦帕。
忽而一只手伸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轻抬,那块干燥温暖,还带着檀香气味的锦帕就覆在脸上,动作轻缓地将水擦去。
锦帕从眉毛往下走,抚过鼻梁,擦过脸颊,在唇上顿了一下,又把下巴擦干净,倒显得不像是擦脸了,而是在细致地描摹她的面容。
陆书瑾睫毛轻颤,刚要睁眼,手掌就覆了过来。
萧矜哑声说:“别睁眼。”
陆书瑾就没睁眼。
亭中安静,灼热的气息在其中流蹿,捏着陆书瑾下巴的手轻动了一下,像是爱怜的摩挲。
于是气氛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暧昧,本不该有的旖旎在二人之间环绕。
萧矜分明想要流连更多,却还是收回了手,搁下锦帕,起身离开了亭子。
他站在外面,深深地几个呼吸,企图将狂躁不止的心跳安抚平缓。
又越界了。萧矜在心中道。
陆书瑾听到他离开的动静了,却还是等了片刻才睁眼。只见她身处于方才的那个八角亭里,桌上放着一盆温水,一方锦帕,空中留有淡淡的檀香。
她将束着发的长缨解下来,放在掌中看了会儿,而后连同锦帕一起收进了广袖中。
出去时已经不见人影,她仍站在湖边没动。
过了许久,叶芹才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找来,拉着她左右看看,见她眼睛没事才松了口气,说:“府中的下人说咱们旁边的烟花受潮了所以才出了问题,你方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陆书瑾眼角带着笑意,指了指身后的亭子,说道:“去那里清洗眼睛了,梁兄呢?”
“他还在清洗,应该过会儿就来了吧。”叶芹问:“还看烟花吗?”
“当然要看啊。”陆书瑾笑道:“那么好看的美景岂能因为一次意外错过,咱们站远点看就是了。”
叶芹认真地看着她,忽而说了一句,“陆书瑾,你现在开心些了吗?”
陆书瑾一愣,“什么?”
“你之前一直都不开心。”叶芹的目光直白而坦诚,说:“很长时间都是如此,你总是出神,像是在想一些不开心的东西,时不时还会叹气,哥哥说总叹气的人,心里都是不开心的,我觉得你不高兴,所以才将你带来了叶府。”
“你现在开心些了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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