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宿去找下人拿了酒和杯子,刚出膳房,就看见梁春堰从屋中出来了,正撑着伞像是要外出的样子。
正巧陆书瑾也开了门,正伸着脖子往外张望,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蒋宿赶忙过去,将酒壶往她手中一塞,说道:“萧哥在后面泡汤泉,你将酒送给他。”
然后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得跟着梁春堰。”
陆书瑾还来不及说什么,蒋宿就风风火火地离开,挤去了梁春堰的伞下。
她低头看了看酒壶,扭头去房中寻了一圈,没看到有伞,便冒着雨往后院处去。
为了少淋些雨,陆书瑾捧着酒壶一路小跑,幸而汤泉室离得并不远,跑了一小段路就到了门口,推开了门挤身进去。
进去之后就看到两边的墙壁上挂着灯,并不明亮,映在地上灰蒙蒙的。
再往前还是一道门,这扇门小一些,只能容两人并肩,里面则是厚重的棉帘,掀开进去,一股湿热的雾气就扑面而来。
汤泉是天然的,冒出的腾腾热气将整个室内烘得极其温暖,很快就将陆书瑾身上的寒意驱逐。四方的墙壁上挂着的灯也因为这雾气而显得朦胧昏暗,地上是白玉石所铺的地砖,倒映着光,看起来十分光滑。
她在雾气中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方形的大池子,池边靠着一个人,长发束起来卷落在岸上,露出半个白皙的脊背。
“萧矜。”她喊了一声,但没人应。
这池子只有一人,除了萧矜没有旁人,但不知为何,他不应声。
“萧矜。”陆书瑾又喊了一声,将酒壶放在地上,说道:“你要的酒我放在这里了,你自己来拿,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等了一会儿,见萧矜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片刻,还是转身掀了帘子出去。
她在门外站了片刻,疑惑为何萧矜不理睬她,这是完全没有原因的。
陆书瑾皱着眉苦恼地往前走了几步,忽而想到萧矜是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泡在汤泉里晕过去了?
若是如此,他在晕的过程中不慎滑落汤泉中该怎么办?
陆书瑾心里惶惶不安,赶忙又转身进去,就见萧矜仍背对着门坐,一动不动。
她顾及不了那么多,弯腰将酒壶杯子又捡起来,小心地往萧矜那边走去。
走得近了,就能清晰地看到萧矜的肩胛和臂膀,长发随意地铺在地上,热气熏得他皮肤比平日里要白许多。
“萧矜。”陆书瑾缓步靠近,试探着喊他。
萧矜还是没有反应。
她将酒摆在岸边,蹲下来去推他的肩膀,刚用力,萧矜就整个人一滑,溜进了汤池之中。
这下可把陆书瑾吓了个魂飞魄散,鞋子都没脱,整个人就扑下了汤泉,还没来得及探进池子里摸索他,却见他突然从池中站了起来,水声哗啦啦作响,从他的面上洗涮而下。
萧矜呛了两口水,一边将水从面上拂去,一边咳得肺都快出来,转头一看陆书瑾竟然站在他面前。
陆书瑾表情着急,身上的衣袍还好好地穿着,站着时汤泉水面没及她的腰腹之处,瞪着一双眼睛看她。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里?是你把我推进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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