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皇帝或许已经动了杀心,想在六皇子登位之前为他清扫障碍。
萧矜深知这一趟北疆之征只怕凶多吉少,且北疆环境恶劣,没了后续的补给,将士们未必能熬过这个早春。
聂丞相竟如此胆大包天,偷梁换柱暗动军饷。
但何湛的行动带来了京城的动向,至少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他们终于从其中查出了端倪。
吴成运的这封信其实作用不大,主要还是蒋宿送来得太晚,眼下军饷成了最大的问题,若是叶家已经得手转移走了军饷,那么等待北疆将士的将会是极为凄惨的结局,甚至有可能还没动手打仗就先生生饿死。
聂相能够换出军饷,可见其朝中势力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他敢做就能确保北疆的消息绝传不到京城。
“如何?想到办法了吗?”
长久的沉默之后,季朔廷已经穿好了衣裳,转头询问萧矜。
萧矜斜靠在软椅上,用手支着脸,闭着眼睛像是假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用不了多久刘家和齐家被抄的旨意就会传来云城,这两家经商多年富得流油,必定能将军粮的空缺给补上。”
季朔廷听后笑了一下,“萧小少爷是要当明匪?”
“明匪当不得,只能当暗匪,不论如何也要补上军饷空缺。”萧矜的眸中染上沉沉郁色。
这不是十条八条命,而是几万将士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季朔廷站在窗边,束起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后脖子,初升的朝阳迎面探入窗子,他偏头,金色的光勾勒出英挺的眉眼,笑容温良而无害,“也确实该给叶家送上一份大礼。”
萧矜与季朔廷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有着旁人所不能理解的默契,甚至有些话说了一半,另一人就已经懂了剩下的意思。
劫财一事不能动用萧家或是季家的人,一旦打草惊蛇则必会失败。
二人先按兵不动,等着京城传来消息。
这正月十五一过,日子就快了起来,朝着二月奔去。
二月初便是海舟学府开课的日子,闲了那么多日,陆书瑾终于又能捧着书本重返学府。
两个月没来舍房,被褥都泛着一股潮意,她先是将东西都拿出来晒了晒,又将其他必要的东西给一一整理,不打算继续住在这里了。
从那个小宅院走到海舟学府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住在舍房终究有诸多不便,在舍房更为自由清静。
让宅中的下人将东西全都搬回学府,她站在门外挂锁的时候,正碰上了来舍房的梁春堰。
“陆兄日后不住此处了?”梁春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问她。
“我在外租了宅院,不住岂非白白浪费银子?所以就暂时不住舍房。”陆书瑾道。
“看来日后就不能跟陆兄一同去学堂了。”梁春堰的语气像是有些遗憾。
去年仲冬,陆书瑾调回甲字堂之后,梁春堰的确与她一同去学堂过一段时间,只是那时候的陆书瑾情绪持续低落,且并无结交他人之心,一直与梁春堰保持着距离。
但梁春堰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陆书瑾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说道:“是啊,不过我们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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