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响起布谷鸟的声音,是陈岸急切地催促。
萧矜卷起纸放在火苗上燃了,转头说:“陆书瑾,我向你作约,不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以萧家之名守护云城,也不会让你受到危险。”
他停了一停,接着道:“同时,你也要向我保证,万事以保护自己为首,切不可冲动行事。”
陆书瑾仰头看他,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坚毅与忧虑,知道他放心不下自己,她扬起一个笑容说:“你只管行你的计谋,不必担忧我,我应你之约,绝对会保护好我自己。”
萧矜眸色动容,捧住她的脸,低语:“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害怕。”
陆书瑾说:“好。”
她知道萧矜有一个庞大而隐秘的计划,但她却并不深问,那些计划必定是经过很多次的推演和假设形成的,或许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得出错,所以萧矜才如此小心翼翼。
那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书瑾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做好眼前的所有事就行。
她可以不参与计划之中,但诚心地希望萧矜的计划能够顺利。
于是她主动抬头,??x?在萧矜的唇边落下一吻,像是给这个约定做最后的盖章。
“多保重。”陆书瑾道。
萧矜落下温柔的眸光,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情绪堆积在胸腔之中,无处发泄,但没有时间了。
最终说道:“我走了。”
陆书瑾点头,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看着他打开窗子,悄无声息地翻出去,外面夜色浓重,萧矜的身影如黑影一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她站在窗边,往夜幕之中看了看,没多久那急促的布谷鸟叫声就停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陆书瑾关上门窗躺回床上,后半夜睡得反而安稳许多。
明月皎皎,夜风过境,云城一派安宁祥和。
吴成运跳下屋顶,轻盈落地,几乎没有任何脚步声地推门而入。
房中点着一盏微弱的烛光,桌边坐着梁春堰,正低着头拿着一柄锋利的短刀削木棍。
削了有一阵时间了,地上全是碎屑,木棍的头也削得很尖利。
“萧矜出城咯。”吴成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叹道:“我在城门口蹲了大半夜,累死我了,这种累活什么时候轮到你去干?”
梁春堰慢慢转动着手中尖利的木棍,说:“应付蒋宿还不算累活?你真应该去试一试。”
吴成运识趣地闭上嘴。
当初两人一同进海舟学府,一人做明线,从陆书瑾之口探听萧矜的消息,一人做暗线,安排了一出被刘全打得半死的戏码。
梁春堰确实要辛苦一些,所以吴成运退出海舟学府之后,一直在暗中干着收集信息,安排人手,还有给梁春堰端茶倒水之类的活。
但吴成运没想到,让梁春堰觉得累的活竟然不是被刘全打那次。
这蒋宿得把他烦成什么样,才能让他有如此深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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