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画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几乎要凝结成一层冰,他的脚步不复之前那么从容,都带着点急切,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在这一刻就像动物的瞳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多余的感情:“为什么要跑?”
白殊的脸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绯红,有一部分是因为紧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脖颈上的尾巴越收越紧。
他微张着唇呼吸一口空气,汗渍滚落到了眼睛里,偏圆的眼睛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气,咸湿的汗渍弄得他眼睫颤抖,抬眸望向越画屏,轻声说:“我要回去上课了。”
他下午是还有一节选修课,正常人在面对怪物后早就将这种事抛在脑后,生命安全都不能保障,还用去在乎一节课吗。
越画屏露出思索的表情:“上课?”
白殊安静地点头,他微微仰起脖颈,想要靠着这种办法缓解一些尾巴缠绕的窒息感。
灯光下,那截纤长的脖颈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汗珠,像上好的白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越画屏盯着那截脖颈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脖颈缠绕的尾巴微微松开一些。
白殊赶紧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腔挤压得难受,快要爆炸了。
他试探性地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一步,脖颈上缠绕的尾巴立刻收紧。
白殊看向越画屏的脸色,他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要好转了一些,显然是接受了这个拙劣的借口,但并没有想要放过白殊的意思。
但缠绕的窒息感比起之前要轻松很多,白殊毫不犹豫地继续往前。
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他走得格外艰难,脖颈上缠绕的尾巴收的越来越紧,越画屏刚刚才好转的脸色又有了变冷的趋势。
白殊在一步步试探这个怪物的底线,试探到什么程度才会激起他的杀意。
他没有天真到以为怪物是一次性手套一样的东西,用完就可以丢进垃圾桶。
就算这次侥幸跑掉了,还有下一次。
一直到他找到摆脱怪物的方法,或者怪物杀死他之前,他都要做好时时刻刻面对危险的可能。
这是一场狩猎,白殊是羸弱的猎物,但他要在这场狩猎中掌握主动权。
他身上有吸引怪物的资本,怪物迫于某种原因暂时还不愿意杀掉他,这就足够了。
脖颈上缠绕的尾巴像项圈一样紧紧箍住白殊的脖颈,距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脖颈上的窒息感已经和之前相差无几,只要再往前一步,他就会握到门把手。
同样的,他也不敢保证,再往前一步,怪物会不会拧断他的脖颈。
短短几步走下来,白殊的额发都被汗水浸湿了,无形的束缚压在他的身上,他连走路时腿都在抖,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柔软肢节缠绕在他的四肢上。
汗水几乎打湿了白殊整张脸,冥冥中他仿佛听见了无数嘈杂尖锐的呓语。
[为什么要走!!!!停下来!!你想去哪里!]
[你哪里都不能去!!停下来!!]
[再往前一步就杀死你,和我们待在一起,彻彻底底变成我们的一部分!!]
尖锐的、粘腻到拥挤成一团的声音在白殊脑袋里响起,白殊轻轻地喘了口气,回头看向不远处站在,眉头紧蹙的越画屏身上。
他看着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在神经质地摩挲着什么,那张端庄冷峻的脸上有什么在蠕动、挣扎着要从皮肤表层里冒出来。
脑袋中无数嘈杂的声音,是越画屏思想的一部分体现。
再往前一步,他或许真的会杀死他。
白殊无比清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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