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突然被抬起,那张写满绝望和惘然的脸暴露在怪物的视野中,在灯光下漂亮得近乎虚幻。
即便是充满绝望的表情也很容易引起怜惜。
“可以。”怪物轻轻点了头,并没有任何勉强,但他肢节一动,白殊就被迫从床头拉到了他面前,他橙黄色的眼瞳端详着这张脸,脸上的笑容有几分残忍:“白殊,你要用什么来跟我许愿呢?”
他在人类世界待得越久,就学到了越多的东西,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事实上,他已经明白,想要的东西不能被动地等待对方给予。
一味的忍耐只会换来更加过分的得寸进尺。
白殊意识到了什么,困兽一般地想要挣扎,脚踝上的尾巴却越缩越紧,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徐灼像充气一般鼓起来,皮囊里面有东西挣扎着想要涌出来 :“不,不要……”
眼前这一幕太过惊悚,大脑像浆糊一样无法做出反应,白殊只能被动地看着一个色彩斑斓的头颅从那副熟悉的皮囊里钻出来。
它足有一个成年男子高的身躯,破开皮囊钻出来后,那副皮囊迅速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白殊满脸泪痕,止不住地颤抖,害怕到了极致:“不要过来……怪物,滚开啊。”
庞大的滑腻身躯爬行的速度很轻盈,白殊抖得不成样子,眼睁睁看着那个怪物一点点爬到床上向他逼近,酒店的单人间只够容纳一个成年人,怪物上床后占据了所剩不多的空间。
白殊用力将床上的东西向怪物砸去,枕头、洗漱用品、被子,所有东西都砸了个遍,怪物的脚步丝毫没有停留,那些东西对它不痛不痒。
不大的单人床上,白殊被困在床头,手机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他被怪物围在中间,手指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眼泪不住地顺着那张脸上流下来,漂亮的脸被打湿,哭得眼尾发红 :“滚开。”
他踹了怪物一脚,怪物的蛇尾却顺着他白皙的脚背往上爬。
窗外的雨还在下,啪嗒啪嗒的雨声一下下敲在他的胸口,像死亡来临前的丧钟。
这样下去会怎么样……
会死的,不是被怪物杀死,也会被它吓死。
怪物靠得越来越近,白殊的手颤颤巍巍地放进口袋里,猛地掏出水果刀插在了怪物身上。
他的手还在颤抖,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水果刀插进去后,又闭着眼睛握着刀柄一直往下划。
足有一人腰粗的身躯被划出了好长一道口子,几乎能看见泛粉的肉里。
白殊的手上沾上了红色的粘液,慢半拍地抬起头,眼眶里像是盛不住太多眼泪似的,顺着下巴落到怪物的身躯上:“放过我。”
怪物微微低下头颅,蛇信子一下下落在白殊的脸上,舔舐掉他的眼泪,橙黄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他流着泪瑟瑟发抖的样子。
明明匕首插在他身上,流的眼泪反倒更多了。
他看着祭品的眼神里带上了一股怜悯,那张恐惧的头颅拥有了一种神性,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残忍:“不可以。”
“白殊,你是属于我的,就算死了,尸体也是我的。”
人类根本对他造不成伤害,白殊能拿着匕首插进他身体里,只有一个原因。
他自愿的。
他在白殊面前放下了所有防备,允许他注视他、接触他、甚至是伤害他。
可即便如此,白殊仍然杀不死他。
怪物的尾巴一点点收缩,慢慢缠绕上他的身躯,白殊浑身都在抖,想挣扎却又看见了怪物身上流下的红色粘稠物。
黏稠的红色刺进了白殊的眼睛里,瞳孔里满满都是刺眼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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