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逊之看着眼前这粗野的汉子,嫌弃地道:“人家夫妻小别胜新婚,你说商议的是什么要事,明天再去!”
与此同时,梁总兵府。
白天陆谈、黄逊之和裴元嗣述职完毕,由于大家都是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浑身上下灰头土脸,裴元嗣便命众人早早散了回家拾掇拾掇,先吃饱饭补足觉,其余事等稍后再谈。
晚间裴元嗣便回了梁总兵府,梁夫人在家中设下丰厚的宴席,绕是四人修养再好也是饿得狼吞虎咽。
好在四人早就是过命的交情,来不及客套感谢,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饱喝足完毕各回各房,裴元嗣一路紧紧拉着阿萦的手,待走到离小院还有几十步的距离时,他蓦地将阿萦打横抱起直奔屋内。
从进门开始地上就七零八落地扔着几件衣服,几乎每走几步就多一件衣服,最后一件衣服被扔在净房门口。
……
阿萦觉得许久不见的夫君仿佛对她有怨言似的。
后脑被撞得生疼,阿萦实在有些恼了,伸手在他胸口又是挠又是捶了两下,她还没埋怨他当初故意骗她一走了之,让她白白在剑州城内苦等了他整整五个月,其中的那三个月每每思及都令人痛不欲生,他现在反倒有脸怨上她了!
也不知是她抓得太狠还是裴元嗣身上本就受了伤,素来身体强壮的男人竟被她捶得咳了好几声,抵着阿萦的额头粗喘着停下来了。
“你,你怎么了,是我打疼你了?”阿萦急忙担心地去扒他上半身的衣服,脱到一半裴元嗣却按住了她。
“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裴郎,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阿萦伏在他胸口上着急地掉下泪来。
看着阿萦焦急担忧的眼泪滚珠般地落下,裴元嗣这才沉沉地笑出声来,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眼角娇嫩的肌肤,凤目深深看着她,声音却带着丝促狭的揶揄,在阿萦耳旁哑声低语几句。
阿萦红着脸破涕为笑,不敢捶打伤到他,便不轻不重地捏了把他黑糙糙的脸。
“真黑,真丑,明天我就给你把胡子刮了!”
“嗯,都依你。”
裴元嗣紧紧地搂着她,缱绻温柔地亲吻她,喊她“娇娇”,好像要将两人这分别了将近半年的衷情都融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这一夜夫妻两人夜半私语,互诉衷肠,驰骋沙场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都赠给了心爱的妻子。
清晨,窗外一线温暖明媚的日光射入帐中,静静地落在男人晒成小麦色的黝黑面庞上。
半年的沙场苦战,殚精竭虑,以及这数十日的连夜奔波,男人的眉眼之间难免染上几分憔悴,在京城好不容易捂白的脸黑了也糙了,下巴上的胡子茬隐隐有扎人的趋势。
阿萦抚摸着裴元嗣下巴上的胡子茬,心疼的同时心里又不免想得找个时间得赶紧给他全刮了才是要紧事,不然以后等他留习惯了懒得去刮,每次亲吻他就总把她的脸和身子扎得又痒又疼,一点儿都不舒服。
补了一天的眠,睡到日上三竿阿萦已经不怎么困了,不过裴元嗣还没醒,外面也并无人敲门找他,阿萦就没去叫醒他,躺在裴元嗣怀里又眯了一会儿。
也不知睡了多久,许是心里还有心事,阿萦在睡梦中忽地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封遗书,不知道裴元嗣收到看过没有,这么一想她便从睡梦中惊醒了。
一抬头却发现男人竟依旧双目紧闭,两腮浮上两抹微微的泛红,唇色透着沉沉乌色,看起来脸色似乎也不太正常。
“裴郎,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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