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天热得紧, 看了眼禤晓冬,不由觉得有些不耐烦。
要不是怕阿甲呆久了在里头乱说, 他哪里会出这个头?真是和老禤头一模一样,古怪脾气,从来没见过乡里一点小疙瘩,就能把人扭送警署的,是在外边呆傻了吗?
乡里乡亲的, 得罪一个就是得罪一族人,到时候还过日子吗?警察署那边说了,这次肯定要坐牢,除非报案人撤案调解,不然案底是留定了,李家一听就急了,找了熟人进去问了问,知道是为农敬出头,自然找上了农敬。
农敬哪里肯承认是他指使?但也还是答应了带人来说和,毕竟沾亲带故的。李阿甲和他有点拐弯的亲戚关系,虽然是这十里八村闻名的泼皮无赖,却偏偏时常在他店里出入,偶尔吃点东西也记得付账,因此才没人敢在他这里吃白食。
若是不帮他,这点小事顶多也就坐个一年两年牢,出来一定会天天烦死他,他要开门做生意的,更何况那李阿甲还有一窝无赖兄弟在外头,到时候天天来他饭店……
说起来一开头就是因为他犟着不卖菜!农敬又擦了擦汗,看向禤晓冬脸上都有些不耐烦。
禤晓冬冷眼看着柴门前一堆人,已经有人听到了风声陆陆续续围了过来,人越来越多,远处远远开来了一辆车,也在路边停了下来仿佛在看什么。
他只拿着锄头靠在柴门边不说话,但就这样已经无人敢近前,毕竟他浑身那股凛然之气就已叫人有些发憷。
其实禤晓冬只是不想这些人进了院子脏了他的院子。
看面前哭哭啼啼人说得差不多了,才淡淡道:“他提了满满一桶除草剂来我菜地淋,这些菜我是自种自吃的,除草剂是有毒的,他是蓄意投毒,警察署才不放过他,谅解书我肯定不会出的。”
老太太哭得更大声:“你不是好好在这里吗?那除草剂是我叫他买回家,他顺路带回家的!”
禤晓冬道:“顺路能顺到我这荒山野岭?”
老太太语塞,然后噗通跪了下来:“他喝醉酒了啊!求你贵人高抬贵手,绕过我家小甲吧!我求求你了,我就这一个孙儿,我给你跪下了,你大恩大德,我一定记着!”
禤晓冬皱了眉头转头就要开门走,结果突突突摩托车响,阿贵开着三轮摩托车,却是带着两个人上来,一个是乡长莫阿木,另外一个却是夏婆婆。
这一下人来得越来越多了,都围在了山脚下看热闹。
禤晓冬停了手,转头看着阿贵,皱起了眉头。
阿贵心虚地停了车,没敢看禤晓冬,是自己亲妈叫自己去接人来的,他能怎么办嘛,他也知道李阿甲不是什么好人,晓冬哥这次把他扭去警察署,他们这群年轻人各个都暗自称快。
但是能怎么样?浅水乡就这么大,真的得罪了这些泼皮,关不了多久他又出来,到时候不还是闹得人鸡犬不宁?
乡长莫阿木上前一步摇头叹息道:“晓冬啊,阿甲纵有不对,你也还是冲动啦,年轻人,咳咳咳。”他咳嗽了几声,又叹气道:“这样,我叫阿甲出来,到时候给你好好赔罪,替你种树,再给你赔点损失,直到你高兴为止,这样行了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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