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沨一个黑乎乎的轮廓,但他知道顾沨也正在看他,张张嘴说了三个字。 “我其实…” 顾沨回应:“你其实?” “我其实是领养的。”林榛说完胆怯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他在等顾沨的回应,他想知道顾沨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样啊,”顾沨落下林榛捂在脸上的被子,“你妈妈把你养得很好,她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嗯?”林榛睁大眼,暗叹顾沨的反应怎么能这么平淡。 顾沨问:“今天哭也是为这事儿吗?” “不是。”林榛声音轻轻的,“我确实妈很好…养父母一家都很好,是我太贪心了…” 林榛想着眼泪又在眼眶打转,哽咽道“我患得患失,我怕有一天他们就不要我…我太敏感了,那里好像一直都不是我的家…” “沨哥,我是白眼狼…”林榛的眼泪沾湿了枕头,不能再说了,抽泣声大得丢人。 顾沨心揪得紧紧的,没经历过所以不能立刻感同身受。但心疼是真的,他知道林榛大概在家受了委屈。 于是抬手拍拍林榛的背,安慰的口吻笑道:“想要一个家还不容易。” “嗯?”林榛憋得胸口疼,迷茫地望着顾沨。 顾沨就像开玩笑一样解释说:“等高中毕业我们就一起念大学,我负责买车买房,你就负责享受。” “你要养我?” “也不是不行。” 林榛顿了几秒,破涕为笑,“我会是你灿烂人生最大的败笔。” 顾沨说:“但有我的地方一定是你的家。”
作者有话说:
时间线说明:下一章接的是现在进行时,也就是长大后的他们(别看不懂啦。)
不慎阳了。没阳的笨笨们注意防护,阳的注意休息,白白。
第20章 瘦了。
那道雷好似要把窗户劈开,震耳欲聋的同时照亮整个客厅。回来不小心在沙发睡着的林榛猛地睁开眼,迷茫间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沨哥…沨哥!” 这几个字一经出口,林榛终于清醒了。是梦啊,又做梦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布着细汗的脸颊时而被闪电照亮顷刻间埋入夜色,同时消失的还有他脸上那抹梦醒后的苦涩。 关于顾沨的梦他没少做,醒来后的失落一次比一次强烈,无论过去多久,这个人已经烙印在了心上,忘不掉了。他远比自己预想的要思念顾沨。 两个小时前他闷头一路从医院跑出来,拐到住院部后面的停车场,心脏的振动一下比一下强烈,到底是因为跑得太急还是‘顾沨’这个名字在作祟他不敢细究。 林榛不否认自己就是个胆小鬼。 “顾沨,他知道了…”林榛鼻子一酸,连忙抬手捂住脸,眼泪浸润了衣袖,直到兜不住了把脸染湿一大片。 九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记得很清楚,顾沨那句‘有他的地方就有家’也从来没忘过,相反在后来的几年里偷偷翻出来怀念。只是当时都还小,林榛不敢把这么重的承诺当真。 好像也是那天晚上,满腹委屈有人安慰的夜里,他在心里承认了对顾沨的喜欢。 原本担心第二天回去会被钟颖芳教育一顿,谁想他们压根就不知道林榛昨晚出去了。直到现在,关于林家的记忆他反倒模糊了,听说林星序后来出国念书,林家就都跟着去了。 林榛以为珒城只有他和他的回忆,没想顾沨还在。 雨声越来越大,拍得玻璃窗脆响不断。林榛头疼得厉害,没有药缓解全身都不好受,回房间躺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挨不住起来拿了外套下楼,他记得附近有二十小时营业的药房。 这边,顾沨处理完学生的开题答辩,挂了电话才看到乐梨发的消息,一刻不多想直往医院赶,到医院门口下方的红绿灯人都还在恍惚。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舒了一口气的同时松开。 林榛自己出现了。顾沨好像在笑,车里只有路灯透进来的光,暗的看不清。 当他做好准备上楼来,边走边反复斟酌开口第一句该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里却只有乐梨和一个看诊的病人。 “林榛跑了。”乐梨送走病人,给他倒了杯水,看他不信笃定说:“是真的跑了,顾沨,你怎么他了,听到你名字他跟见了鬼似的。” “真的是林榛?” 顾沨出来得急,穿着随意,这几年乐梨很少见他穿居家的休闲服,乍一看有大学生那味儿了。外面落了雨,大概是没拿伞,肩上湿了些。 “我还没来得及问联系方式人就跑了。”她把林榛慌张下没带走的报告单递给他,“这上面有号码,他肠胃不好,药也没拿,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后面一句是乐梨故意说给顾沨听的。 “没拿药?” “没,你来太晚了,这都多久了。”乐梨点点手表,斜他一眼,“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单子上不仅有号码,还有家庭住址,顾沨和乐梨道过谢去了这个地址。是一个老旧的公寓楼,周围有地铁站,交通便利,相应的房租也比较贵。 顾沨已经做好只过来看个空气的打算,却不想没下车就恍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确实是他想的那个人。 白色外套裹着单薄的身子,拿了把黑色的伞,风大,他缩着脖子走路只看眼前的一两米。另一只手拎的塑料袋里方方正正的盒子大概是才买的药。 顾沨就地靠边停好车松了安全带,望着林榛走的方向平复了几秒。他终究没想好第一面该说什么,想起后备箱放着同事前几天没拿的酒,此刻他想借来用用。 雨好像停了。林榛收了伞甩了甩,突然听到有人叫他,这道声音很熟悉,几乎在听到的瞬间头皮就开始发麻,林榛知道是谁。 僵了几秒才转过身。 顾沨好像变了,又没完全变。是成熟的大人模样,被林榛封存在记忆深处关于顾沨的形象更新了。 原来沨哥九年后是这样的,除了年岁赋予的成熟外,还给人一种熟悉但具体不出原因的安心。 这份安心现在不知道属于谁。 林榛以为这种时候他会像在医院一样逃避,闭着眼睛就跑,可当正面对着,就像被点了定时穴,定在原地动不了,视线和顾沨对上瞬间也不敢再躲开。 林榛远比看上去得更加不知所措,他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模样,忘了久别重逢的寒暄应该要怎么样,他只是站着不动,笑着喊了声沨哥。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刚才看错了。”顾沨话说得慢,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风把他身上的酒气带到林榛鼻尖,他张张嘴想问顾沨是不是喝酒了,瞻前顾后闭了嘴。 这些不该他来管。 垂眸一瞬间,林榛看到了顾沨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没有任何花纹修饰,素雅但戴在顾沨手上再合适不过。 “我出来买点东西,准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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