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也没意识到眼泪划出来,暖流贴着脸有点疼。 “星星!”程耀一脚踩住电梯即将合上的缝隙,动作过于危险,穿着帆布鞋的脚被夹了一下,声音不小。 林星序推他出电梯,下意识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意识控制了动作,理智完胜。终究没给对方一点关心,冷漠地望着除了床上就没掉过眼泪的那张漂亮脸蛋,“这种举动不安全,下次不要这样了。” “林星序。” “还有话要说?” “你要分手是因为有什么误会还是在闹脾气?我和你说过,不喜欢动不动把分手挂嘴边的人。这次分手,就没有复合一说了……”程耀觉得掉眼泪丢人,可是他真的有点怕,控制不住眼泪,只能做到不哭出声。 林星序看着他,递了一张纸,“不复合了。程耀,你以后记得找一个会做饭的,总吃外卖不好。” 程耀不要他的纸,自己抬手抹了眼泪,执拗道:“我要听你亲口说烦我,说你遇到了更喜欢的人...” 才说完,程耀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一个被甩却不敢相信事实的小丑,换做以前,他肯定挥挥手就告别这段关系了。 他好像从没体验过喜欢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现在尝到了,就是这样,要在一段并不想结束的关系里把自己活生生剥离出来。 好难啊。 林星序变了心的样子还真是无情,至少在程耀眼里是这样。他本想刨根问底,却被林星序始终无动于衷的表情彻底打败了。 早预料到的,当初也只是抱着陪这个屁孩子玩一玩的心态在一起,没有必要弄得个恶语相向,老死不相往来。 他不再逼迫林星序回答那些咄咄的问题,退后了好几步,破涕为笑,“星星啊,不管怎么样我比你大那么多,耀哥还是要喊的,下回再一口一个程耀,我会教训你。” 他们在异国偶遇那年,程耀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现在还是这么一句,怎么开始怎么结束。 挺好的。 -- 林榛从医院醒来已经半夜了,左手臂酸痛无力,喉咙干涩。他咳也咳不出什么声音。腰上有一只手收紧了,原来一直有个人抱着他。 黑暗中林榛看不清脸,却放心地往这个人的怀里挪得更近一些。 “我吓着你了。”林榛主动问道。 “嗯,吓着了。”顾沨侧身按开床头的灯,把桌上放凉的水倒了换一杯温热的送过来,“爸妈晚上来看过了,说明早给你送煲汤过来。” 林榛接过杯子,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医用胶带。 顾沨坐在他身边,这样也要抱着他,“医生说你可能工作压力大,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息。我想你在家也待不住,带你出去玩几天,放松放松好不好?” 林榛捧着水,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没回答好不好,而是问:“沨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像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在医院的哪有健康的?”顾沨安慰地亲一口他的额头,“压力大也是病啊,榛榛,你要不来我公司,每天给我端茶倒水陪着我,我给你志兴两倍工资好不好?” “不好,你把我当猪养。”林榛知道他在开玩笑,水也不要了,和他继续躺下,“沨哥,你困吗?” “不困,我给你讲故事?”顾沨揉着他的耳垂。 林榛睡不着的时候喜欢听故事,只要是故事,不管有没有逻辑他都爱听,听着听着就能睡安稳。 “不是,我不困,我想给你讲故事。”林榛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看着翻到顾沨身上趴着,整个人陷进这个专属于他的怀里。 “好啊,我正好想听故事了。”顾沨拉了拉被子,保证把他整个人都裹着了,接着说:“我准备好要听了,林老师开始讲吧。” “顾同学别听睡着了,因为很无聊。” “不会。” 林榛嗯了一声,握住了顾沨的一根手指头。 “从前,有一只笨兔子交了一只羊朋友,小羊不觉得兔子笨,常常照顾他,兔子觉得小羊真好,他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后来兔子长大了,要去一片大草原生活,那里危机四伏,可是兔子怎么知道呢,当他直面了危险才知道,大草原不像表面那么和谐。这个时候他的羊朋友出现了,带他去认识了另一个可以保护他们的朋友。那可是一头狼啊,兔子立刻就害怕了,可他信小羊,与狼为友。可是后来的某一天,狼饿极了,想把兔子吃了。” 顾沨问:“小羊呢?” “小羊当时不在。”林榛握着他的那根手指头紧了紧,用额头去蹭顾沨的胸口,以求安慰,继续道:“兔子怎么能是狼的对手,他被狼咬伤了,好在死里逃生。小羊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来看望兔子,和他兔子道歉,说不该让他和狼认识。小羊很自责,兔子一下就原谅了他。尽管如此,那以后兔子一蹶不振,害怕那片草原,没有勇气踏足,可总待在家里兔子会被饿死,于是他又出来了,他决定换一片草原生存。这时候,好久不见的小羊满身伤痕来找兔子谈心,小羊或许真遇到了什么事,兔子不放心他,答应了和他聊一聊。小羊把兔子引到了自己家,兔子却听到了狼叫,小羊也露出狼面目,原来他们都是狼。” 顾沨心底一颤,不动声色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呢,兔子跑了吗?” “兔子被拽进了狼窝。”林榛捂住顾沨要插话的嘴,将有可能的关心遏制在手边,“记不记得你以前教我打篮球,你说如果是劣势局也千万不能气馁,无论是攻是守,都要用全力,不努力怎么知道能不能扳回一局。” 林榛说:“那群狼准备剐了兔子的皮,欣赏兔子受惊后的窘迫。兔子在被拖进去的时候求助了,可等待的过程太漫长,兔子试图反抗却被打得更惨,小羊就在旁边看着。兔子实在没办法了,等他们打完,假装顺从,自己脱了衣服,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拔腿就跑,用凳子砸碎了玻璃窗。” 捂在嘴上的手松开了,林榛看着顾沨不说话,额头在冒汗。 顾沨拥着他,颤抖着声音问:“兔子是怎么赢的?” “跳楼了。”林榛带着他的手到自己的腰侧。 顾沨知道他这儿有个疤,位置和顾沨当年学自行车摔的哪一处位置差不多,疤痕比他的大一些。 顾沨每回看见只上手多摸两下,自顾自想着什么,从没主动问过由来。 “不算高,三楼。楼底下有一棵贴着牌子保护起来的树,兔子被树接住了,腰砸在中间的树干上。很疼,当时...当时的兔子很想一个人,很想很想。” 顾沨感受到了胸口的温热。热泪隔着一层衣衫依旧滚烫。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合理,心里默默埋怨静悄悄的医院,要是能有一点声音就好了,他的林榛就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林榛说:“围观的人把兔子救下送去了医院,兔子的求助终于有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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