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嘭”的一声,有人冲了进来。
“左寒!左寒!”耳边的哭嚎凄厉又绝望。
模糊的视线里,长长的裤腿卷起来,露出细弱的脚踝。
是孟厌。
左寒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气,又感到了一丝好笑。
好像他的死亡是一件很叫人伤心的事。
薄薄的布料盖在了身上,带着常年沾着洗不干净的泥。
孟厌的衣服都是捡大家穿剩下的布料胡乱缝起来的,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被赵峰从诊所带回那个噩梦般的四层小楼,路过低矮的商店,左寒照常要求去买两包烟。
“赶紧的。”赵峰很不耐烦。
坑坑洼洼的玻璃台上全是污垢,艳丽的塑料纸包裹着几根廉价棒棒糖。
左寒随手抓了一把,“一起结。”
油腻的店老板也照顾过薛海明的生意,“不要你钱了。”
就几块钱的糖果,听在耳里大方极了。
左寒铁青着脸,忍着疼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拍在玻璃台上。
孟厌还是喜欢满地找野花的花蜜,自己舍不得嘬,捏在手里黏黏糊糊带回来。
“我们是好朋友。”
“谁是你朋友?”
他听见自己这样嫌弃地拒绝。
难得轻松的午间,在楼后小厨房吃饭时,左寒打量着孟厌,把他叫了过来。
比划了两下,发现孟厌只到他肋骨,矮得出奇。
他不会养小孩,但常听人说,喝牛奶会长高。
得给孟厌买点牛奶,只是小卖部的牛奶香精味太重,似乎喝了没任何用。
当然,最重要的是,左寒发现了诊所后的小巷通往外界,走几步就是从五连山流下来的河,偶尔有人用船运来些药物。
巷子里的铁门挂着把链子锁,没什么人看管,孟厌那样瘦小的身板完全可以钻出去。
要是会游泳就好了。
当然,出去以后还得有钱。
难闻的恶臭里混入了一点黏黏糊糊的花香,这是左寒属于斜府街绵长的记忆。
帮助孟厌逃出去,一度成为了他的执念。
从梦里醒来,左寒坐在窗边久久不愿说话。
“怎么了?”姚琛泽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很自然地从身后搂着左寒,贴着他的后颈蹭了蹭。
左寒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偏过头去,开口问:“为什么被关起来了?”
没说是谁,但姚琛泽知道他在惦记什么。
“听李济航说,是因为偷盗,偷了语文老师的钻石戒指。”上次左寒表现出异常之后,姚琛泽就让人去打听了。
左寒一阵沉默,从心底觉得烦躁透顶。
他刚刚知道孟厌是莲华路孟家的人,被拐卖去斜府街之前家境优渥,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有父母,有爷爷。
薛海明死后,斜府街被人查封,孟厌被警务员送回了孟家。
这些年应该不会缺钱花才对。
“他不是个坏人。”左寒皱起眉,小声嘟囔了一句。
至少在被薛景带走之前,在他身边的那两年,孟厌没有做什么坏事,也没沾上什么坏习惯。
他从来不让孟厌偷东西。
但姓薛的那个小畜生会打他。
薛景,薛海明的独子,那是个疯子,不知什么时候偶然在楼下见到了奇怪的小狼崽,突然来了兴趣,先是装好人把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孟厌耍得团团转,又和薛海明提了要求把孟厌接走带到身边养。
薛海明出事前的那半年,他就没见过孟厌了。
怎么会这样。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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