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了几个科举上大器晚成的例子来劝柳贺,比如曾彦54岁才中状元,他中举的时候也已经42岁了,本朝状元年轻的也不多,韩应龙37岁才中状元。
柳贺:“……”
他看出来了,在他娘心里,他眼下都能和状元对标了。
而且他一点都不想和韩应龙对比,韩应龙37岁中状元,38岁猝死,堪称大明状元史上的一件奇事。
不过这也是纪娘子最真挚的爱子之心,在她心里,柳贺就是最棒的,没有哪个状元能比柳贺重要。
柳贺今日倒是不如昨日那么迟,他午间已写了若干字,回家自然要轻松一些,抄写完文章后,只需把平时学习的内容再温习一遍就足够。
天气越来越热了,柳贺写字时都觉得手指的汗黏在笔杆上,一篇文章抄下来要转好几次笔,写得热了,他便洗个手降温再继续。
就这样,七天之内,柳贺抄完了一篇时文集,整整两万字的文章,一字不漏,每写下一篇他便会检查一遍,到最后,他又将自己抄写的文章与原书对比,果然一字不漏。
景相公核对过后便爽快地给了钱,可惜他眼下没有再需要柳贺抄写的书籍,书肆那边也不需要人抄书,柳贺的兼职只能暂时作罢。
他不得不感慨,这九百文赚得着实不易。
但路过码头时,看着劳工们扛着一袋袋粮上船,他又觉得,这九百文其实还是挺好赚的。
但第二日去学堂上课,柳贺却又庆幸自己暂时不必抄书,因为孙夫子布置的月考任务已是下来了。
第7章 月考
这一日柳贺到学堂,学童们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加上天气炎热,学堂外几颗柿子树上传来聒噪的蝉鸣声,学童们恨恨道:“待到秋日,我便将这树上的柿子偷光,让夫子一口都吃不上。”
“我前日路过这树底下,竟被痒辣子咬了一口。”
“此乃恶树恶虫是也!”
柳贺:“……”
怎么说呢?到了考试的时候,学堂内的怨气值便会瞬间飙升,足以将邪剑仙喂饱。
柳贺瞥了一眼,平素连课业也要拖至最后才交的纪文选此刻竟在奋笔疾书,见柳贺神色愕然,纪文选嘿嘿一笑:“是非成败在此一举了。”
柳贺眼睁睁地看他自棕麻鞋中掏出一块墨锭大小的纸,那纸截面比铜板大不了多少,摊开之后,却比柳贺平日写的竹纸还大,纸上密密麻麻印着蝇头大小的字。
柳贺不由压低声音:“若是被夫子发现怎么办?”
纪文选道:“若是被发现,一顿竹笋炒肉是少不了的,可若是月考不过,我的手板依旧逃不过。”
接下来,纪文选进入絮叨模式,哭诉自己被夫子打手板后手痛了整整三天。
纪文选倒是很想让柳贺帮他作弊,可两人相处了一段时日,他逐渐了解柳贺的性子,若是让柳贺答疑解惑,柳贺必会倾尽全力相助,可若是让柳贺助他作弊,柳贺恐怕不会理他。
“纪文选,你成日拈鸡摸狗,到了今日也不思进取,我若是夫子,定将你逐回家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