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来的。
下一场就是院试了,若不将这些流言扼杀了,柳贺接下来还要受无数困扰。
方脸士子神色严肃:“这位柳兄,在下读四书已有十年,柳兄纵是天纵之才,能在三年内通读经义怕是也难。”
柳贺笑道:“在下府试是府尊大人当堂所取,且在下虽不才,于读书作文一道却颇有心得,如若兄台非要考我,在下不介意一试。”
方脸士子当下道:“冬日之阳,夏日之阴,
万物归之,而莫使之然,出自何书?”
“该句出自《淮南子·主术训》。”
“故其疾如风,其徐于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出自《孙子兵法·军争》一篇。”
“祸不妄至,福不徒来。”
“此乃《史记·龟策列传》中之句。”
“夫听者,事之候也。”
“《史记·淮阴侯列传》。”
“……”
方脸士子连考了柳贺数句,却都被柳贺一一答出,在场士子不禁感叹,柳贺制艺虽不长,但就这份博学的本领也胜过不少人了。
“这柳贺可是府城人?”
“非也非也,他是西麓乡下河村人,丹徒县试前十中,独他一人出身乡间。”
“那为何将他与靳家茅家公子放在一处?”
镇江府城中的士子想见知府一面都不容易,更何况出身农家的柳贺。
众人之所以怀疑,是因为柳贺在府城士子中没什么名气,但柳贺若真是西麓乡人,他家又不在府城,如何能在府城士子中有名?
且柳贺县试也是取了第七的,和府试不同,县试可是足足考了五场。
众士子对柳贺的怀疑已打消了,方脸士子却依旧有些不依不饶:“我再问你一道,此题困扰我日久,若是柳兄也能答出,我便认你这府试第二。”
柳贺看向他:“在下名次无需兄台承认。”
柳贺这话虽说得不好听,却是大实话。
柳贺的文章是知府点的,名次是知府给的,与这方脸士子毫无干系,他已落榜,却作出一副柳贺名次由他定的模样。
“今有兽,六首四足;禽,四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问:禽、兽各几何?”方脸士子不管众人反应,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注)
众士子:“……”
柳贺:“……”
这不是道鸡兔同笼问题吗?
“郭兄,考文章便考文章,你考禽兽做什么?”
人群中不知谁吼了一句:“禽兽出禽兽题呗!”
方脸士子脸一阵羞红,却仍是重复了一遍问题:“禽、兽各几何?”
柳贺微微一笑:“禽七兽八,这位兄台,我答得可对?”
方脸士子这下再无话可说,他未料到柳贺连算数题也能解,本想给柳贺一个下马威,看他羞窘难堪的模样,眼下在众人面前难堪的却成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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