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又在哄我们,丁卯解试的程文集我们看过数遍了,状元郎的破题可谓一语天下惊,这般破题我们纵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族学中还藏着柳贺当年在丁氏读书时写的文章,丁显便将之分给学童们阅览。
“这当真是状元郎当年写过的文章?”
“正是。”丁显点头道,“状元郎入学时制艺还未学,然而状元郎坚信勤能补拙之理,便日日勤学不辍。”
“你等常常埋怨读书辛苦,或所得远不及所学,然而状元郎入学时功底不如你等,咱们族学也未整修过,他为练好破题,日日点灯到亥时。”
丁显心中也有无限感慨。
招柳贺入族学时,他从未想过,柳贺会成为族学中最出色的弟子。
当年那个少年于读书一途上的确有天赋,然而他的天赋却比自己以为的要高出许多,当年他只在这小小的丁氏族学崭露头角,而如今,正如大鹏展翅三千里,他的名字已被天下读书人所知晓。
丁显以柳贺为例也并非全是为了勉励弟子,他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柳贺确实擅读书,会读书,然而更关键的是,他从未浪费自身在读书上的天赋,勤勉踏实可谓无人可及。
族学内书声朗朗,而族学围墙外则是火树银花的浪漫之景。
丁显忍不住想,这是整个镇江城为柳贺燃起的烟花,可惜柳贺不在此地,也看不到
这一幕了。
……
下河村中同样也是如此。
柳府在清风桥搭起了棚子大宴宾客,下河村的亲友们赶到城里吃了两顿大餐,回来村里又摆上了席。
柳贺的解元碑还在村口立着,县里的官吏下乡时都对他们下河村高看几分,见了族老们态度也相当恭敬,加上柳贺中举后替下河村免了不少田赋,村里的日子是一日胜过一日。
然而,距离柳贺考中解元还未满四年,他竟连状元都考中了!
便是只看过戏文的农妇也知晓状元郎的厉害,柳贺一考就考中了状元不说,就连纪娘子也封了诰命。
整个镇江府城中,又有几人能得天子亲封的诰命?
柳贺中举时,村里人提起他时还道“柳家贺哥儿读书如何如何”,但柳贺中了状元之后,“贺哥儿”这称呼就自动替换成了“状元郎”,村里人反倒不好评判他读书刻苦之事了。
毕竟解元一省好歹有一个,状元呢?那可是全天下的士子一起去争的。
“我在他家院口闲谈的时候,状元郎就在里头读书,现在想想,幸亏我没耽误到他,不然把这状元弄丢了我罪过可就大了。”
“当真想不到啊。”
“状元郎那般有本事,有些人却因为一时利益连亲情都不顾,你瞧现在还有哪个理他?”说话之人朝着柳家二叔的院门使了使眼色。
“我听说状元郎新娶的媳妇厉害,他俩倒是上过门,又耍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被人家直接请回了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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