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府衙。
陈知府问周翰:“柳泽远可是要去扬州了?”
“听说就在这两日动身。”
“他可派人来寻过你?”
周翰道:“下官未听家人说起,衙门中也无人向下官汇报此事,柳泽远应当不曾派人来寻。”
“人家毕竟是状元出身,傲气一些也是应当的。”陈知府冷哼一声,“京官个个都以为地方官好做,可让他们来和本官换换试试?恐怕连其中的门道都摸不清。”
周翰拍马屁道:“府台大人的辛苦,镇江阖府百姓都是知晓的。”
当然,府台辛苦,他这个同知更辛苦,只是这话不能当着陈知府面讲,他这位上官可不是心胸开阔之人。
“府台大人,京中的消息。”
听到师爷来报,周翰很自觉地退到一边。
陈知府却未让他离去,伸手示意他坐下。
陈知府拆开信,神色一开始还很平静,但随着他往后看,他脸上便是止不住的讶然之色,周翰想问,但若陈知府不说,他也无从得知。
过了许久,只听陈知府长叹一声:“柳泽远还未离开吧?”
“立刻备轿,与本官前往柳府宣旨。”
见周翰目露疑惑,陈知府道:“这柳泽远着实有些运道,他离京时,天子特赐飞鱼服。”
“当真?”
飞鱼服乃是二品赐服,非天子极信重之臣不能受赐。
柳贺去治河明明是分配,却受天子如此重赏,足见他仍在天子心上。
陈知府这样的官场人精又读出了另一层意思。
天子年幼,政事全由张居正一人决断,赏五品官飞鱼服之事,即便天子有心,若是张相不赞同,这飞鱼服恐怕也赏不到柳贺手中。
这柳泽远究竟有没有得罪张相?
朝野上下已传遍,便是他身处江南也有所耳闻,得罪之事应当不假。
可这飞鱼服与圣旨又是哪一层意思?
若是早些得到消息,陈知府必不会如此冷待柳贺。
知府出行,声势自然浩荡,府衙中遍布着耳目,众人皆是知晓柳三元此次归乡被知府大人冷落的消息,如今见知府的轿子浩浩荡荡往清风桥去,众人都是疑惑。
“周兄,咱们府台大人又在唱哪一出啊?”掌管钱粮的同知乔兴问道。
他与周翰一贯不对盘,这也是陈知府刻意制造的结果,手底下两位同知若是齐心协力,他这个知府的权势就要被架空了。
“这我又如何知道?”
周翰上了轿,心情还有些憋闷。
前几日他还得意洋洋地和柳贺称兄道弟,原以为柳泽远是龙困浅滩了,结果人家不声不响地被天子赐了飞鱼服。
镇江府上下的官员,即便是陈知府,到现在都未见过天子真颜,更不必说被赐飞鱼服了。
柳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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