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保证,健甫兄你也要早日行事。”柳贺与刘中立笑道,“来京之前,恩师再三嘱咐我,治河定要谨之又谨,若是遇上难事,几位同年都是可托付之人。”
听得柳贺此言,刘中立心中默默无语。
谁人不知你柳泽远已将恩师得罪尽了,如今却仍大言不惭地将恩师抬了出来。
不过眼下柳贺官位仍高过他,且对方毕竟是当过帝王师的,柳贺日后如何还真说不准。
张江陵当年不也曾脱离官场数载,若是看嘉靖年时的情形,谁能料到张
江陵如今的风光?
因而柳贺这个面子刘中立还是要给的,若是府台问起来,自是有柳贺在前头挡着。
刘中立觉得,自己这位同年大概是年岁太轻了,急着办成事,好叫世人看看他这状元郎的厉害。
……
柳贺见了吴桂芳,将事与他细说了一番,河道下拨的银子本就专管河道事,至于是用来疏渠还是用来筑堤,那都是各地自由支配。
张居正将治河事交托吴桂芳,治河的银两当然是给的充足的。
“泽远莫要过于心忧,这水不是停了一日吗?”
柳贺巡视过高邮湖之后,到了晚上归衙,雨势倒是渐渐停了,但柳贺心中却没有那么乐观,第二日时,高邮、宝应二地已是派人前去将堤坝加固,风仍旧很大,天阴阴沉沉的,不知何时雨又会落下来。
顾为懂一些天象,他预估这几日恐怕还有雨,不过同知衙署内众人倒是乐观,似是觉得柳贺在没事找事。
有人将此事汇报给了扬州知府,扬州知府笑道:“柳三元初来乍到,本官也不能全不给面子,总要叫他做成一两桩事,这样他日后撞了南墙才不会埋怨。”
扬州知府这话说得倒是轻易,但是干事的高邮、宝应二地可就不乐意了。
“这堤坝春夏里加固倒也罢了,秋冬里也来加固,这不是折腾我等吗?”
“书生只知写文章,哪里懂得我等筑堤的辛苦?”
柳贺对高邮州、宝应县的要求都是尽快,因而河堤上这两日都是一派热闹景象,尤其在清水潭一处,柳贺更是格外重视。
管河的官员大多经验丰富,秋冬时节淮河发生水灾的情形很少,即便有,灾情也是小打小闹,不会殃及民生。
“上面一张嘴,底下跑断腿,这雨若是不下下来,岂不是辜负了我等日夜守河的辛劳?”
宝应县管河官员才抱怨了一句,只听风声又在作响,这一刻的风势比方才大了许多,随着风在河岸呼啸着,豆大的雨点忽然自头顶降落。
这堤坝经过几日的加固倒是更结实了一些,也有河工运了些石料过来,堆在堤坝外。
雨势越来越大,竟比那日柳贺巡查高邮湖时还要猛烈一些,刚下时扬州府上下还很平静,但这雨一连下了整整三日。
雨不仅下在扬州一地,淮安、徐州、泰州等地也都有水情。
……
漕督衙门中,吴桂芳听得左右来报,说淮河在高家堰一带决口,吴桂芳是彻底坐不住了。
高家堰是淮河堤防,在淮河中所处的位置可谓极其重要,淮安府本地有民谣称“倒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高家堰若是决口了,淮、扬等地的河流湖泊都必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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